李修衝賈敬隱晦的笑了起來,伸出大拇指衝他一比:“不愧是做過將主的大人,一眼就看到了它的妙用。不過,這也不過是它用途之一,還有更巧妙的用法,敬公閒暇時可來書院多多參詳。”
換了身乾淨衣服又洗了臉的賈惜春,噘著嘴嘟囔李修:“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呢,你倒是心大。”
李修和賈敬都回頭去看她,賈惜春許是對父親還認生,身子不由自主的挪向了李修,嘴裡問道:“我可有說錯了?”
賈敬忽然笑了起來,看看自己的幼女,又看看李修,搖頭不已:“因果迴圈報應不爽啊,走吧,隨著父親去見見皇上,讓你也知道知道父親的威風。”
“啊?”賈惜春一驚:“父親大人不是想頂撞天子吧?”
“真是隨了你娘,心眼轉的真快。放心,隨我去見見他,天子又能怎麼樣,你只要見面就喊他舅舅,保管你我父女無事。”
賈惜春身子抖成了篩糠,我喊皇上做舅舅,那我娘是誰?
李修衝她一點頭,指指意氣風發的賈敬對她說道:“你猜的沒錯,你娘就是故去的長公主。你這個父親大人當年真是好手段,竟能讓長公主未婚先孕,天家和賈家對此都諱莫如深,誰也不肯提起這段佳事。哈哈哈哈,所以你啊就當成了那賈珍的親妹妹,所以貴府的老太君才親自抱養你在身邊。”
賈敬不屑的哼了一聲:“為父就是不想做勞什子駙馬,也不想負了太子爺的情誼,寧肯出家也不向他家低頭,只是苦了你娘了。走,爹給你討個封號去!比起來他們做的事,李小子說的沒錯,我和你娘才是佳事一段。”
隨從左右的入畫和彩屏兩條腿一軟,搖搖欲墜。
賈惜春一手一個拉住了她倆,三個人六隻眼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信。
李修留下了入畫和彩屏,讓賈敬拉著惜春的手報名而入書院正堂,自己帶著這兩個驚魂未定的小丫鬟回了自己的房舍。
一人一杯茶遞給了她們,笑嘻嘻的看著她倆的傻樣,甚是愉快。
半晌,入畫才問了一句關鍵:“公子,你是怎麼知道的?”
“賈府有個慣用的御醫,他當年給長公主安的胎。”
彩屏終於明白了過來:“他兒子就是那位縣令是不是?不僅是我家小姐,二小姐的身世,也是他告訴你的對不對?”
李修哈哈笑起來:“好聰明的丫鬟,正是如此了。要我說,賈家做事本來是想一事不煩二主,全都用著王御醫一家人。可用了人家,卻不施恩,任由你們政老爺的門生頂了人家的位子,也難怪人家不替你們家兜底保密。喲?來客人了?草舍簡陋,恐唐突貴人,海涵一二。”
入畫和彩屏趕緊站起身,放下手中的茶杯,斂衽施禮。
甄玉嬛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忽然立住了身子,難得的張開了檀口說話:“何為貴?有貴必有賤,李敦煌眼中何人是賤?”
入畫和彩屏偷偷看了一眼立在門前的佳人,約有二八年華,與二小姐迎春年齡相仿。生的是氣質如蘭,貌賽寒梅,一身的月白宮裝,不見幾多飾品,更顯得飄然若仙。
二人咂咂舌,這等的顏色,也就黛玉能和她比一比了,寶釵姑娘都要輸她一分豐滿,她才是添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賈家的幾位姑娘,算上大小姐貴妃,都要輸她幾分出塵。
李修見了她容貌,不由嘆了口長氣,能在書院出現的隨駕女子,她不是甄家貴女,又能是誰。
欺負了她家弟弟,這是登門問罪來了吧。
失笑一聲:“貴府還真是有趣,寶玉見我也是這樣的話多,好似天下的道理都在你們家一樣。見了誰都要先問問道理,人家說了,你們必定要反駁。也罷,我就試言之,天下無貴賤之人,只有貴賤之事。心正則貴,心不正則賤。”
“哦?天子為至尊至貴第一人,李敦煌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