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蓮又跑出去了,不一會兒,用車拉來一位大夫,還是太醫院的醫士,給李修看了外傷,也用了藥。
李修趁機請他給貞娘把把脈,換了尋常女兒衣服的貞娘,戴著一個大帽子,倒也沒有漏了面目。
醫士把脈證實了身孕,還以為他們倆是小夫妻,連聲的道喜。李修在柳湘蓮差異的眼神中,封了一兩銀子,恭送這位醫士出門。
關上院門,扯過柳湘蓮進了廚房,小聲的告訴他那是誰。
柳湘蓮啊了一聲,被李修握住了嘴:“喊什麼喊!”
柳湘蓮想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去說。
李修悄聲的對他說道:“別的什麼也不說了。你快去給我準備一架大車,這裡已經不是久留之地。我要帶著她趕緊的出京。房子你幫我退了吧。”
“不能再留幾天的嗎?”柳湘蓮泛紅了眼眶。
李修苦笑一下,讓他看看這裡的環境。
就這麼一個小院,一正一副兩間屋。正屋讓給了貞娘去住,李修連個睡覺的地都沒有了,除非住進這個廚房。總不能擠在一間屋去,親兄妹都要避這個嫌,何況他們是結拜的兄妹。
柳湘蓮點點頭,又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李修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回了屋裡,叫過貞娘來:“妹妹,為兄打算儘快歸鄉。說實話,我是信不過他們家不來找我算後賬。”
李貞娘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剛有的安穩,又不見了蹤影。天下這麼大,有沒有活命之地啊?
李修急忙勸她:“既然與你結拜兄妹,怎能丟下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此受罪。你且去收拾收拾,與我一同返鄉可好。”
李貞娘自然說好,她一個女尼,哪有什麼東西收拾。只是打理李修的東西,偏李修也不是個有錢的,三條被子兩床褥子成了最值錢的家當。
趁著貞娘收拾的空兒,李修蹣跚著還了驢車,路過秦家的時候,抽眼看了一下,街坊們已經幫著拾掇好了院子,還給掛好了門。
嘆口氣,心生悲涼。人活著怎麼就這麼的不易,秦業老爺一家就為了一個養女,落得個滿門死絕。任誰說,不是個大寫的冤。
搖搖頭,想著自己說過的話,階級的特性都是要維護本階級的權利。要想不讓老百姓受苦,那隻能是讓最底層的階級站起來說話。
“你們都跪的久了,當然不知道怎麼站著。”
想著這句話,李修失魂落魄的回了家,卻沒注意到身後有人已經盯上他。
盯梢的人看著他進了家,在門前一轉,繞出了衚衕,來到大街上一家茶社,上了二樓敲開一間雅間的房門。
屋裡連坐帶站有那麼四五位,探子先給坐著的那一位打了個千:“啟稟都管,那書生回來了。現在正在家,屬下?了一眼,見他正收拾東西。看意思是想走。”
坐著的都管自己笑了笑,啞著嗓子說話:“倒不是個傻子,知道惹完事就走。可惜啊,你還不能走。你走了,這戲怎麼唱?跑龍套的也要做足了功夫不是。”
站著的幾人紛紛附和。
都管把手裡的茶碗一放,打發探子繼續去盯著,等他出了門,又喊過來一位:“小周,北王府裡丟了東西,你想著是不是有人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