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友士是服氣的,他的依仗就是賈珍和馮紫英。賈珍此刻正趴在家裡哼唧,馮紫英乾脆就不見他,不老老實實的幹活是真過不了這一關。
“老張,你學的是什麼?”
“學的是針灸。”
“那你有沒有想過針灸麻醉?”
張友士坐那不吭聲,自己慢慢的琢磨,一針扎暈了到底行不行。
應該可以,針上塗抹麻沸散,一針下去睡個把時辰問題不大。
那就試試?
李修給他個新任務:“琢磨好了,先教給茜雪她們,教會一個我免除你十天怎麼樣?”
“老胡不也會嗎。”
“他有他的新工作,教學這活就你來。”
張友士點頭答應下來,扇著爐子琢磨一套針法,全麻還是區域性麻,怎麼控制時間,都要好好的算計。
他知道李修是為了大手術做準備,尤其是這次事故,老胡又是麻醉又是手術,可是給累的不清,急需幾個能掌握麻醉術的人出來站臺。
灌藥麻醉太慢,所以李修把主意打在了針灸麻醉上,自己又不會,只能壓榨一下張友士。
犯了錯就要受懲罰,不掏點壓箱底的東西,休想離開我的醫院。
柳湘蓮領著一群有些歲數的女人進來。
教坊司這群官僚,看著皇后來了,才趕緊的選了一些掙不上錢的女人們來,好就好在一點上,身契沒要錢,白送。
都是官宦人家出身的大奶奶們,平時錦衣玉食的享受著,現在淪落煙花了吧。你說這是活該呢,還是制度上的缺陷。
都去學護理,把素雲她們慢慢的替換下來,都是經過事的人,什麼沒見過,生活的磨難也打掉了最後的自尊,伺候病人總比伺候不同的男人強。
紫鵑領走了,分派下去跟著幹活,邊學邊幹,什麼規矩她們也懂,很快就上了手。
忙忙活活了一上午,剛要吃口飯。夏守忠和裘世安岔著腿晃晃悠悠的並肩進來。
“小子,你快有活了。碼頭還是你來吧。”
“這麼大方的給我?不可能啊,陸侍郎就沒說什麼嗎?”
裘世安找個位子一坐,新來的“大奶奶”們,碗筷就給擺好了。
“他說管個屁用。他不肯動國庫一個子出來賠錢,只能找個不用國庫的人幹活唄。再說了,現在這活兒可是燙手的山芋,誰也不敢接,都怕後面再來這麼一出。”
夏守忠拿出自己的酒,自顧自的喝上了,他只聽不說。
李修湊近了問裘世安:“聖上打算動哪的錢收買百官?”
裘世安給了他一筷子打在手背上,瞟了一眼夏守忠,還是說了話:“江南。你舉薦的範、朱二位已經秘密返回了金陵,戴權也從揚州跟著過去。那些個傻子們,等著被掏空家底吧。話說回來,這邊的活不能等著那邊是不是,你接不接?”
李修算算時間,三月十八關的貢院,放榜要在一個月後,再快點也得是四月初十左右,這段時間要是浪費過去,工程的難度將會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