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還是把史湘雲給叫了來,姑娘家人生最大的事,就是嫁人。
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賈母想著李紈去猜李修,李紈剛進府做新媳婦的時候,說話辦事那叫一個規矩。不是硬凹出來端著的那種死板規矩,那是一種文華之家才能培養出來的看似隨心卻含禮儀的規矩。
以此推斷,李修也會差不多,翩翩的讀書公子,或許對湘雲來說,也不錯。
賈母是在基於黛玉還能回府的基礎上,考量的這一切。噁心完薛家之後,她要兩手打算,好的留下給湘雲,反之就給寶釵。
老太太人精了一輩子,也想不到李修是個什麼樣的人,閱人無數這句話在李修身上不成立。
她要是現在看到李修拉著黛玉的小手坐船遊湖,估摸著能一口氣背過去。
揚州瘦西湖,兩個人並肩坐在船頭,黛玉含羞的給李修講著二十四橋明月夜的典故,一隻大手蓋在了她的小手之上。
“你...尊重些。”
尊重?尊重能有女朋友嗎?
“不用謝,我是怕你手冷。”
黛玉歪著頭去看他:“你是怎樣的一個人呢?這世間的規矩對於你來說,又是怎樣的存在。”
林姑娘走心了,放在後世,這句話的意思是你有幾個前女友?你以後打算怎麼養我?
李修仰著脖子想了想,覺得自己對於林黛玉來說,可能吸引她最大的一點就是,他不同於這個世界。
另類,就是這個詞。
“我很難一兩句給你交代清。你看,我六歲的時候只想著怎麼活下來,為此我不惜殺人以求活命。”
李修開始賣慘,要是王熙鳳坐他旁邊,能一個耳刮子扇他臉上,老孃問你賺的錢呢,你給我說身世。
林黛玉就不行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從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難以生存。
李修抓過一雙玉手來在手心裡捧著,想說句你是我的奶茶,話到嘴邊又換成了:“身子還是那麼單薄,你這病啊一半是心病,一半是營養不良。”
黛玉不明白好好的怎麼岔了話,瞪他一眼:“好好說,不說就放手。”
“說,說還不行嗎。”
李修完整的交代了他在歐羅巴的軌跡,從教會小學開始,一直到完整的上完了大學,並且怎麼去給人家上課也說的清清楚楚。
說完之後,李修猛地發覺自己不用找任何白鬍子老爺爺給自己的金手指做假證了,一切的一切就往這段經歷上推,簡直就是順理成章。
黛玉見他發愣,以為他在感傷那段經歷,心疼起來:“玉兒也曾有過這樣的心境,白天強做歡顏,夜晚對月流淚,我那時好怕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爹。娘走了,我爹要是也不要我了,我真不知,該如何活下去。”
李修乘機摟住她肩膀,讓她在自己的懷裡哭一會兒,這女孩兒真命苦啊。
其實,紅樓裡哪個女孩兒是命好的呢?千紅一哭,萬豔同悲,都是苦命人吶。咱們就抱團取暖吧。
黛玉小哭了一會兒,推開了李修,瞧著他眼睛說話:“你要回金陵去嗎?還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