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前幾年,江家二老可能還會對江淼格外縱容,但近兩年來,江淼的行為越發乖張離奇,連兩位親生的父母都不太摸得準他到底在想什麼。
原本想著他還年輕,多玩兩年無所謂,只要不鬧出什麼醜聞來,倒也沒什麼大礙,過個幾年玩累了就知道收心成家了。
誰知道二老等了數年,也沒能等到這匹脫韁的野馬回頭。
沒了父母的管束,江淼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行事風格越發讓人捉摸不透。
原本想著他喜歡古董,家裡的長輩也有研究,讓他開個店自己打理打理也無可厚非,可誰成想這小子倒像是挺有天賦,還把古董店經營得有模有樣,如今當初小小的店面儼然已經成了江城最權威的古董交易中心,江淼甚至還藉由此發展出了不少屬於自己的人脈關係。
二老都比較通情達理,兒子不想雖父母走仕途,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他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對他的日常生活管得也並不多。
圈子裡那些風言風語二老不是沒聽過,只是實在是有心無力,孩子大了,他們也管不住,只能盼著他哪天自己醒悟過來,找個合適的人成家,自此二老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了。
可隨著年齡的推移,江淼不但沒有要收心的意思,甚至還愈加變本加厲,絲毫沒有要安定下來的意思。
二老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又不敢逼急了,畢竟江淼的脾氣算不得很好,也都是他們一手慣的,因此對於成家立業這回事,他們最多提點兩句,多的也不敢說,生怕兒子一時氣急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畢竟這些年,江淼混了也不只一次兩次了。
可今天不太一樣,人家都告狀告上門來了,兩位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
管不住是一回事,不管教又是一回事,這是態度問題,該做的他們還是得做到。
二老都是大忙人,江淼鮮少見到他們同時出現在同一場合,眼下兩人居然一起在家等他回來,可見是有要事要和他講。
而且根據江淼的直覺推論,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於是他笑眯眯地回了句:“這不是回了嗎,沒什麼事兒我先上樓睡覺了哈。”
說完他就準備開溜,剛轉過身卻被身後的江父一聲厲喝叫住:“你給我滾過來!”
江淼頓住腳步,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知道自己今天大機率是逃不過了。
他認命地轉身走過去,在二老面前正色坐下,開口的時候,語氣裡也沒了往日的油腔滑調:“兩位領導,有何指教?”
江父雖然穿著睡衣,卻難掩滿臉的怒氣衝衝,板著臉看著江淼好幾秒,才說了句:“你自己幹了什麼自己心裡沒數嗎?還要我給你列舉是不是?”
二老生江淼生得晚,如今江淼不過25的光景,江父卻已經六十出頭了,半頭的華髮在燈光照射下顯得格外冷峻。
江淼知道他大機率又要拿自己在組織裡那一套來訓斥自己,乾脆主動接過話茬,自嘲道:“對,我簡直毫無組織,毫無紀律,心裡絲毫不懂感恩,我愧對黨的領導,愧對江家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