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對這個人設還挺執著的。
祁嘉禾盯著她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到底也沒再說出什麼話來,兀自找了處靠裡的地方坐了下來。
時音在他對面落座,有些好奇地問:“原來你也會吃這種小店嗎?我還以為你看不上這種路邊小店呢。”
“九歲之前常吃。”祁嘉禾說完這話,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頓了頓,沒再開口。
“在國外的時候嗎?”時音來了興致,“算算也有二十年了,你記得這麼清楚?”
想到之前劉媽所說的,他剛回國的時候不吃不喝的事情,時音突然來了猜想:他會不會是因為吃不慣國內的伙食所以才拒絕進食的?
祁嘉禾沒有回答,只是微微垂下眸子看著桌上的木紋,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濃密的睫毛垂下去,掩住了眼底的神思。
“劉媽說你剛被接到祁家的時候,吃不進東西,是因為水土不服嗎?”
時音偏著頭,試探著問道。
祁嘉禾突然抬眸看向她,不知道是不是時音出現了錯覺,她覺得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間的失控,以及……驚怒。
但也僅僅只是一瞬,他很快便斂了神色,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恢復了往常一樣處變不驚的表情。
“別問了,話真多。”他說。
“哦。”時音乖巧應聲,餘光不自覺地悄悄打量他。
她剛剛……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不知是不是注意到她在看自己,祁嘉禾朝她回視過去,沉聲道:“看來我該提點一下劉媽,讓她不要什麼都往外說了。”
時音撇撇嘴,“搞得那麼神秘幹嘛,誰還沒個童年呢。你別怪劉媽啊,是我自己問她的。小氣巴拉的,你不想提我下次不問就是了嘛。”
每個人都有不願觸碰的逆鱗,時音能理解,或許那段時間是祁嘉禾這輩子最灰暗的時刻:突來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要面對乍然出現的一群家人,適應不了也是正常的。更不用說在這種心情本就不好的情況下,還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責罰,這換誰誰樂意提?
她有些懊惱:早知道剛剛就不開口問了。
她想著換個話題和他聊聊,眼珠一轉,又想起了許佳怡,於是開口問:“對了,你那個朋友,好像是叫秦宵墨對吧?他人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