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她定了定心緒,開口:“是啊,錯了就是錯了。”
祁嘉禾目光森然。
他不指望她能說出什麼大義凜然的話來,如果她還是恨他,就讓她一直恨下去吧。
反正他在她心裡,大概也已經劣跡斑斑了。
“可人生在世,還沒犯過幾次錯呢?”時音又開了口,“我總不能,因為你年少輕狂的時候一時失足,就給你打上萬劫不復的標籤吧?我現在只是想要一個理由,你別搪塞我,好好跟我說一下,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
祁嘉禾看著她的眼睛,目光中似乎有幾分微微的動容,看不太真切。
他眉骨犀利,在燈光的照射下,隱匿了眸子裡的神采。
“知道了又能怎樣?”他輕輕地笑了一聲,語氣裡意味不明,“已經過去的事情,說了還有意義嗎?你就那麼想要一個原因?”
哪怕是解釋,都來得未免太晚了。
“怎麼沒有?”時音看著他,聲線裡也帶著幾分賭氣的意味,“現在當事人就站在你面前,找你要個說法你都不肯,你是真的有對那件事感到抱歉嗎?你起碼給我個合理的理由,讓我不要稀裡糊塗地矇在鼓裡好嗎?”
她真的恨極了祁嘉禾這副“你別管”的架勢,好像就算天塌下來,他也能自個頂著似的。
所有事他都埋在心裡,不解釋,不過問,不會被外界的任何事情所幹擾,時音有時候簡直懷疑他是不是人。
良久。
“你真那麼想知道?”
或許是她的情緒有些激動,祁嘉禾忽然開了口,語氣裡帶著幾分鬆動,如果細聽,或許還能聽出幾分試探的意味。
“如果當年的事情,是我身不由己,你是不是就能原諒我?”
時音愣在原地,目光微微閃爍地看著他。
他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身不由己?
那種事情,也能身不由己的嗎?
“告訴我,時音。”他看著她,聲線平靜,卻隱隱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細小情緒,“如果那個人不是我,你也能原諒嗎?”
他的目光裡,閃爍著細微的、支離破碎的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