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音收拾好手頭的活計,檢查完所有的裝置,這才鎖了門離開後廚。
走廊盡頭一片漆黑,888包廂早關了燈,看來祁嘉禾他們已經離開了。
時音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本來她也沒指望他走的時候能和自己打個招呼的。
她攏了攏外套往外走,街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是這幾天兩個保鏢接送她上下班用的。
她照常拉開後座車門,正要往裡鑽,在看清裡面的人時卻驀地愣住了。
祁嘉禾正靠在椅背上,手裡拿著一本財經雜誌正在翻閱,像是已經等了很久。
見她開門,他只側眸看了她一眼,便收回視線,狀似嘲弄一般低語了一句:“工資這麼低,下班還這麼晚,圖什麼呢?”
時音默不作聲地鑽進了車裡,老老實實坐在他身邊。
前幾天她發了工資,已經打了八萬塊進祁嘉禾的卡里了,自己留了五千做生活費。
江城雖然不是首都,可消費也並不低,沒有大的花銷的話,五千塊錢正正好好夠過一個月。
她是剛發了工資就把錢打了過去,沒過一會就收到了祁嘉禾在微信上發過來的一個問號,像是在質疑她是不是喝多了轉錯賬似的。
說實話,當時時音有一瞬間的後悔,早知道他沒把那一百萬當回事,她就不轉了,反正也沒借條。
但在她解釋清楚緣由之後,祁嘉禾倒也沒說什麼,默默收下了那筆錢。
她一直覺得自己能靠一己之力還清一百萬還是很不錯的,可這會聽見祁嘉禾的吐槽,她才意識到自己這點薪水在他眼裡根本連點零頭都算不上。
換句話說,他覺得她的付出與收穫不成正比。
“這裡挺好的,離家近,老闆又和我是老熟人。”時音這麼說著,朝尋味坊的大門瞅了一眼。
汽車在這時候啟動,兩位保鏢悶不做聲地坐在前排,前後座的擋板緩緩升起,隔絕了後座的所有聲響。
“你工作是為了人情嗎?”祁嘉禾側眸瞥她一眼,語氣不辨喜怒,“如果這樣,不如來為我打工,我免去你所有的債務,你專心給我做飯就行。”
“要不是覺得欠了你錢心裡過意不去,誰願意給你做飯啊。”時音小聲嘀咕道,“做了那麼多次,你也不給句評語,在店裡工作我多少還能得到客人的誇獎呢。”
祁嘉禾聞言,手裡翻頁的動作頓了頓,一時沒有說話。
好一會後,他才淡淡說了句:“還湊合吧。”
時音挑眉看向他,有些不確定他這句話是不是在說自己的廚藝。
只是盯著他俊逸的側臉看了好一會,他都再沒了別的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