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維克托有些摸不準女皇的想法,問道:“陛下……您要帶這麼多士兵去?”
即使那些村民們比較剽悍,但也沒必要帶這麼多人像要去殺光他們一樣啊……
“明面上就安排望城帶來的那十名士兵跟著,其他的扮成醫生的助理,或者僕從……對了,把朱迪也帶上。”
霍恩想起了那身手矯健的豬頭人扮演者——朱迪。
全盛時期她還有信心跟他過一過,現在這具身體,沒有沒有肌肉記憶……準確來說是沒有肌肉,力氣上肯定吃虧。
多年行軍打仗的經驗,讓維克托聞到了一絲“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的味道。
陛下這麼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他又一想,心中明瞭,手裡不自覺地握緊了劍柄:“是,陛下,請務必讓我追隨您左右!”
然而直到救治妥善了兩個村莊,都沒有發生他預想中的事情。
維克托不敢馬虎,盯女皇盯得更緊了。每天都作為一個閃亮亮的大燈泡橫在兩人中間。
這也讓那些醫生們苦不堪言。
平常有什麼都可以使喚助手替他們幹,現在助手跟僕從全都換成了沉默寡言計程車兵,什麼事情他們都得親力親為。
跟隨在新皇左右辦事,就感覺那雙冰冷的綠眼無時不刻都在盯著自己,他們發誓只要那圓瞳變成豎瞳,一雙彷彿要吃人的活生生的獸眼就出來了。敢偷懶就得小心自己的脖子。
一行人總算解決了第三個小鎮子的瘟疫,留下了一名醫生在這裡為他們處理後續的事情。
下一個村莊靠著馬望運河,是他們這一分隊的終點站。
維克托穿著輕甲,眼睛透過面罩一眨不眨地盯著霍恩,胯下的馬匹感受著主人的情緒,也嚴陣以待地在原地踱著步。
隊伍再次出發了。
霍恩找到一個空當問他:“你老看我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
維克托神秘兮兮地湊到她跟前,說:“陛下,出發前我去找過那位精通占星術的朱瑟忒老人,他說您此行可能會有厄運。但又因為您的命途偏離既定軌跡,朦朦朧朧看不真切……您信這些嗎?”
“所以你每天盯著我就是為了看個真切?”
“當然不是,我親愛的陛下,我還沒有那個膽子,”維克托的聲音透過黃銅面罩傳來,震得銅皮嗡嗡響,他將聲音再次放低,小聲道:“陛下,我是擔心朱瑟忒的那句厄運……”
“每個人都隨時可能死去,厄運常伴己身,你敢打包票下一秒我的劍不會洞穿你的喉嚨嗎?”
維克托一愣,回想起她殺人不眨眼的高光時刻,突覺自己確實是死亡常伴,於是立刻道:“死在陛下手中是我的榮耀。”
透過面罩狹長的縫隙,他看見他的陛下倚靠在馬車壁上,懶洋洋道:“維克托,我可以給你說個故事,這個故事名叫‘杞人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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