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樣了?”
“陛下,晚上好!”在床邊照顧烏恆的侍女見房間走進來的一身溼氣的女皇,連忙行禮,把床邊的位置給她讓開。
“烏恒大人勞累過度,我按照溫斯頓大人的叮囑,給他餵了一些糖水之後,他現在臉色好些了。”
霍恩拒絕了侍女為她摘下羊毛斗篷,雨水不斷地滴落在地上,她一身溼氣,倒也沒接近烏恆,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
醫生的臉色不太好,他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窩深深地陷了進去,有鬍渣露出,嘴唇發白。
他睡著的時候,側臉看起來依然很嚴謹,沒有什麼放鬆的睡相,蓬鬆的金髮因為身體不舒服光澤黯淡。
“他自己把新藥吃了進去?”
侍女點頭道:“據阿託所說,是的。烏恒大人服藥之後就一直髮燒嘔吐,不眠不休地堅持了好幾天,用別的藥在自己身上試用,才將新藥的藥性穩定了下來。溫斯頓大人再試過之後確認沒有問題,已經將最新的藥劑重新用在了病人身上……”
“溫斯頓有沒有說過他什麼時候會醒?”
侍女恭恭敬敬地回答道:“陛下,溫斯頓大人說烏恒大人最遲明天早上就會醒來,他勞累過度,睡一覺就好了……身體之前用過的新藥藥效已經過去了。”
霍恩拉上兜帽,道:“行了,你好好照顧他,我天亮時會再過來。”
說完,她就出了門,羊毛斗篷上的雨水滴了房間一地。
維克托趕緊跟上。
風雨中,維克托向她報備著東市的情況:“陛下,病人服下烏恒大人改良過後的新藥後,情況確實已經好轉不少。溫斯頓大人依然在東市堅守著,盯著那群十字會的醫生親自治療病人……”
“哼……”
霍恩冷哼道:“這狗東西,見烏恆自己親身試藥後沒有問題了,才又給自己也用上來表現自己,還堅守?要不是他翫忽職守,東市的情況前幾天也不會那麼糟糕!”
維克托立刻改口:“是!陛下!溫斯頓該死!”
接著,他訕訕道:“陛下……那您需要我去處理了他嗎?”
“不。”
她還需要他對她感恩戴德,繼續為她所用呢……殺了溫斯頓,以後誰來進行人體試藥這一項偉大的實驗?
烏恆?——算了吧,她自覺她沒那個本事讓他背棄自己的信仰。連讓他舉起屠刀那個評級為“S”的任務,她都需要好好謀劃謀劃……
維克托很自覺地閉了嘴。
新皇是真的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明明很生氣、對溫斯頓十分不滿,卻還能忍著不發洩……就是不知道今晚誰又要倒黴了。
……
東市。
不同於馬洛這幾個月以來的冷冷清清,如今的東市燈火通明,處處都是戴著面巾的忙碌的身影。
地面也被清理乾淨了,癱瘓許久的排汙系統在“卡爾城主”的籌備下重新運作了起來,這幾天依然下著雨,東市已經不像霍恩剛來時那樣滿地的汙水跟垃圾。
這朱瑟忒還真是有點東西。
控制著傀儡卡爾,有條不紊地將馬洛的一切梳理著,正不斷地朝著好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