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過後,天氣一天一天炎熱。
時間過的真快,眨眼便是四月中旬,範思成的傷完全好了,傷口處只留下一條粉紅的蚯蚓形狀的癒合線。
三局一鎮的空缺也全部補上,被委任的人已履新。
無論是換屆或履職期間有人出問題,每一次涉及到人事變動就是一場“戰爭”,對於“位置”的爭奪帽子的爭奪,無論在哪裡,從來都是官場的鬥爭主旋律之一。
這輪爭奪,許進步大獲全勝,三局一鎮被他拿下三個,作為安慰獎範庭芳在環衛局安置了自己的人。
別人升遷,範思成喝酒。一舉拿下這麼大一塊“陣地”,許進步非常高興,居然在小食堂請範思成吃飯。
被本市一哥在小食堂請吃,雖然菜不怎樣,但這是一份無上的榮耀。
範思成明白,這是許進步給他的獎勵,當然,也是許進步對他的一種無形的,隱晦的權力授與。他用這種方式再次向外界宣佈範思成是他的“重臣”,他是在給範思成打烙印,範思成的額上將被刻上許系紅人幾個字。
“思成,喝一杯。”許進步備了酒,特供某臺。
“老許,中午嚴禁喝酒,你要帶頭違反啊。”範思成這頓飯雖然是一種榮耀,但是他吃的並不開心,因為,許進步居然將盧林森弄到城管局去當副局長。
這是一個什麼地方啊,且不說群眾對這個系統的人有多少負面的評價,就是體制內的人,也把這個系統看成是流放之地,思想深處,把這個系統的人與粗暴、野蠻等等負面字字等同。
現在,許進步把盧大書記的寶貝兒子弄到這麼一個地方去,他不生氣才怪。他是紀委書記啊,手握生殺大權呢,體制內的人不怕穿制服的警察,就怕穿中山裝的紀委人員。紀委書記生氣,多少人會瑟瑟發抖。
範思成當然也怕,不過,他不是怕盧令兵查他,而是怕盧令兵把盧林森被調城管局的事怪到自己頭上,把怨氣撒自己頭上。
像盧林森這種身份,去城管系統真的很丟人的,老盧不生氣才怪。
“心裡高興,偷偷喝兩杯吧,三杯,三杯才一兩,不上臉別人絕對發現不了。”許進步指著酒杯讓範思成幹緊倒酒。
兩人用三錢杯子連幹三杯,算是祝賀許進步取得第一場勝利。
“這次能拿下兩局一鎮,你小子舉功不可沒,說說想要什麼獎勵。”許進步說。
“真的可以要求?”範思成才不相信他的話。
“當然,你說。”許進步說。
“要不,你把我調去城管把盧林森換過來吧。”範思成看著許進步說,見他臉色如常,便繼續道,“我不喜歡待機關裡,我喜歡到一線去,那樣才有勁頭。”
許進步當然不可能放他走,最少,現在不可能放他走,唯一可信的人,剛剛用順手的人,怎麼可能讓他離開,除非許進步腦子出故障了。
“你擔心盧書記找你晦氣?”許進步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