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玲聽了範思成的講述,放下杯子沉默了片刻說:“要不,就讓專案交到市裡吧,反正,不管是市裡還是鎮裡主持這個專案,最終最大的受益者是回龍鎮人民。”
範思成側頭和她對視了一下說:“但是我需要這個專案。”
“我明白,你確實需要一張高分成績單。”陳美玲伸手跟範思成討了一支菸,點燃後嘆了一口氣說,“唉,但是,那些地的利益卻關係到市裡的一些人,他們要咬一口,投資商不樂意,那麼談判就永遠不會成功。如果將這個球踢給市裡了,市裡自然會有人採取辦法。”
範思成看著煙霧後的那張俏臉,他想不到陳美玲竟然抽菸如此嫻熟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變態,總覺得抽菸的女人有一種特別的美,現在他就覺得陳美玲特別的美,特別的誘人。
“這是我的梯子,除非我上樓了,否則,我不會讓任何人抽我的梯子。如果這些投資商一定要這樣,而我又沒有辦法讓鎮裡讓步的話,我會選擇換投資商,或者換……。”範思成的目光非常堅定,他雖然沒說完這句話,但是陳美玲知道他要說什麼,非常吃驚的看著範思成。
她才發現,範思成變了,變得讓她有點兒吃驚。
以前他並沒什麼爭鬥之心,也不熱衷於仕途經營,但是現在他變得好鬥了,而且要進步的意志強烈。
他竟然將這個專案稱為梯子,他竟然要換領隊?是什麼使他變成這樣?他看上去很自信,他難道知道更多的事?
範思成確實變了,他發現,想要為民做更多的事,就得要有更多的權力。如果自己是鎮長或鎮委書記,他相信龍溪河專案的投資早到了,現在已在熱火朝天的建設了。可是現在……,想想就讓他生氣不已。
“思成,你變了。”陳美玲眯著眼說。
“姐,難不成我永遠都如一個傻大孩子一樣你才高興?”範思成道。
陳美玲看著他微微搖了搖頭說:“很多事不是自己想怎樣就行,個人的力量再大,在團體力量前都是微小的。有時候,退一步或許真的海闊天空。”
“有些事可以退一步,有些事絕不能退。這件事你讓我退,就意味著讓我跟他們妥協,他們以公肥私,我為什麼要妥協?”範思成很執著,或者說很固執,認定了事九頭牛也拉不回頭。
陳美玲不吱聲,續滿了酒,示意範思成喝酒。
兩人又喝了杯,第二瓶酒已見底,陳美玲繼續開第三瓶。
酒還有一樣神奇的是,同一個人,心情不同的時候,酒量竟然也是不同的,酒量的大小除了隨心情變化之外,還隨著和什麼人喝而變化。
按平常,陳美玲喝了今晚這麼多的話,她早醉倒了,但現在她居然還清醒得很。
“都是煩心事,不提也罷,從現在起,我們只喝酒,不許再提任何凡心事。”兩人繼續喝酒,不過,這會陳美玲很快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