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令兵要將範思成拿掉,這令梁定邦一晚沒好睡,直到次日上班頭還是實實的,像一塊石頭一樣。他頭痛啊。怎麼搞啊,根本是查無此事嘛,那怕有一點點不利的證據,都可以想辦法。但是人家清白得很,一分錢都沒貪,自己怎麼拿掉他?
讓梁定邦更頭痛的是,這幾天下面的村子天天都有人為範思成叫屈,如果把範思成拿掉,他很擔心自己上街會被人擲雞蛋,村子裡的人急了,還敢打他悶棍。但是,領導的指示又不能不執行,怎麼辦啊。
當親信有時候就會這樣為難,很多事並不能由自己,也不能由公理,很多事都得聽自己跟隨的那個人。
梁定邦苦思辦法的時候,區建強的電話來了。
“區鎮有什麼指示嗎?”梁定邦說。
“指什麼示啊,我就想問問範思成的案子查得怎樣了?這事兒宜速不宜緩,拖得越久趣不利於以後的工作,都在看著呢。”區建強說。
“是是,區鎮說的對,其實調查已完畢,正在整理證據。”梁定邦說。
“嗯,效率不錯,說說你的發現。”區建強說。
“發現還是蠻多的,不過,說他貪汙的舉報有點兒出入。但這小子的男女關係確實有點亂,這很影響形象,他自己不要形象是他自己的事,但是,這事兒最影響的是咱回龍鎮的形象,也影響咱部隊形象。”梁定邦被逼急了,他決定拿範思成的男女關係說事,反正那邊還有兩個“證人”,可以給他定一個性|賄賂。
而且,被區建強這麼一逼,他突然想到一個辦法,給範思成扣一頂影響部隊形象的帽子,讓人武部介入,這樣一來,估計範思成這個經建辦副主任的位置是保不住了。
“能確定嗎?是亂搞男女關係還是性|賄賂?這是有本質區別的,我們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嘛,特別是年輕幹部,愛護和監督都不能缺,如果犯了錯,就必須承擔責任,不能因為能做一點事就姑息。”區建強嚴肅的說道。
“是,是,區鎮說的太對了。其實亂搞男女關係和性|賄賂是很用易分清楚的。亂搞男女關係,就是男女間的那點兒兒。但是性|賄賂就必須有利益因果,利用男女關係進行利益交換是性|賄賂的重要標誌。明顯,舉報信中說湯秀娥是因為和範思成有了男女關係後,才保住了住的地方並獲得了新工作,這就是利益交換,也就是說,他們之間並不是普通的亂搞男女關係,而是賄賂。”梁定邦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給範思成找到了一條罪名,連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區建強似乎把書記的活都幹了,正常來說,他不應該如此“關心”範思的案子,但是誰都不知道他是什麼心態,竟然打電話給梁定邦定調這個案子。
為什麼區建強會和自己一樣的心思呢?範思成那麼能幹,他這樣做,豈不是自己拆自己的臺?儘管區建強的行為讓梁定邦不解,但是,他現在正需要“同盟”,有區建強支援,他心裡歡喜得緊,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送上枕頭。
按照區建強撤職處理的暗示,梁定邦開始起草範思成的處理建議。
晚上,範思成因為接受性賄賂將被撤職調離原工作崗位的訊息在小範圍內傳播,郭當陽、方萬同、盧林森等人為此事在交通招待所擺酒慶祝,作陪的是幾個腿長腰細的妹子。
“郭子,你選這麼一個地方喝酒,這裡一定有不同了。”方萬同很奇怪一向喜歡面子的郭當陽,為什麼會選這個招待所喝酒。
“嘿嘿,同哥,別看這裡叫招待所,但是這裡的服務卻是很多的,只要你想得到的這裡都可以提供。看這幾個靚女,是不是很有韻味啊,告訴你,她們全部是北方高質佳麗,有顏值有文化。”郭當陽笑了笑又附在方萬同耳邊說,“最重要的是,這裡的老闆雄哥手段了得,這裡絕不會有人來查,安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