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事,知道了比不知道還要燒心,不知道的情況下阿Q一點點,可以當沒發生過,即使很在意,最在也只是有空的時候猜測一下,但是知道了就會很糾結,裝不知道已不可能了,是怎樣處理的問題。
範思成現在就非常的燒心非常的糾結,如果單純是餘新民他倒是好辦,現在讓他頭痛的是郭當陽。和郭當陽鬥嗎?不管郭當陽是有理還是無理,只要郭振聲知道了,一定會站在他那邊的,大義滅新的人或者幫理不幫親的人有,但絕對不是郭振聲。
在辦公室苦惱不知道如何對待餘新民和郭當陽的時候,國土所副所長蘇丙寅打電話過來,說有重要的事跟他彙報, 不知領導有沒有空。
蘇丙寅是一個鑽營的傢伙,一心往上爬的傢伙,用得好,他可以幹很多事,用不好分分鐘會惹火燒身。江定山是屁股肯定不乾淨,而且似乎不怎麼配合自己,範思成有意用蘇丙寅制衡江定山,所以雖然心情不怎麼好,還是讓蘇丙寅過來了。
“領導,我找到證據了。”蘇丙寅進來就把門鎖了,然後神神秘秘的把一隻資料袋交給範思成。
“什麼證據?”範思成漫不經心的開啟資料袋。
“江定山默許村委會主任挪用公款辦沙場、石場收受利益的證據,還有江定山默許或暗示村委會主任挪用公款外借收利息的證據。”蘇丙寅壓著聲音說。
範思成心頭一震,靠,這可是要人命的東西啊,江定山居然那麼出格?。
有些事,大家都知道,心裡明白,沒證據情況下便呵呵一笑過去了,沒什麼大不了。但是,如果拿到了證據在,那就不一樣了,幾千塊就可以判刑,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說的是真的?這些都些什麼證據?”範思成震驚不已,把剛抽出來一半的資料又塞回資料袋裡。
“有村委會的賬目,我說的是村委會其他幹部代收的賬目,有借款人的借據,還有黃樹聲給沙場注資的證據,招萬豐給石場注資的證據。不過,大多數是復件或照片,正本他們都不肯交出來。”蘇丙寅喘著氣說,“老江這個人看起來那麼老實,竟然敢這樣弄錢,而且弄了不短的時間了。”
範思成緩緩抽出一沓裝釘好的資料,開啟看了一眼,是一些代收土地使用款的收款收據。
各部門的一些收款都會叫村委代收,而村委又會按照各幹部負責的片區分包,也就是說,拿到這些片區村幹部的收款收據低單,不用下村一戶戶查訪就可以統計出收了多少款上,這個統計總算和村委上交國土所的金額一對照就明白什麼回事。
既然蘇丙寅說這些是證據,那麼他肯定已統計過。
範思成將資料塞回資料袋中,把封口線扣好,看著蘇丙寅說:“蘇所,你認為該怎麼處理?”
做人有時候真的兩難,雖然範思成很討厭伸手的幹部領導,按照他的心性,他非得把江定山和那些村委會主任弄進去不可。但是,現在他在這個位置上又不得不多考慮一些,自己才上來,才分管國土所就出事,別人會怎麼想?所以,沒在其位的時候,很多問題都好像不是事,但在其位置的時候,就有不一樣想法看法了。
每一個領導都不希望自己的下屬和自己分管的部門出事,不管與自己有沒有關係,給上面的印象就是,那是誰誰的下屬,那是誰誰分管的,影響顯然而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