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這些都是區鎮和郭書記默許的?”範思成雖然很震驚,但很快就理解了,都是窮字作怪。
“確實的說,是區鎮指示的。”蘇丙寅說。
範思成點點頭,不再說話,默默的嚼著幹筍片,想著如果上面核一下土地使用證的面積那不是穿了麼?很快又釋然,誰沒事核這些。
兩人又幹了幹了兩瓶,蘇丙寅有了醉意。
“範鎮,我今天要說的其實不是這事兒,我是想告訴你,其它下面的錢基本上都收的差不多了。所以錢沒交上來,是因為有人挪用了。”蘇丙寅側過身子,壓低聲量說。
“啊,挪用?誰?誰這麼大膽?”範思成腦子一轉,馬上又點頭道,“我就說嘛,別的村我不知道,龍尾村怎麼可能欠那麼多沒收上來呢,敢情,他們都將這些錢挪作他用了。”
蘇丙寅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這些錢現在等於是鎮裡的,而且,是極少數人知道的錢,早幾個月拿回來和晚幾個月拿回來,完全是不一樣的,要知道錢可生錢啊。”
錢當然可以生錢的,而且生錢的方法很多,比如做生意週轉幾個月,甚至借出去幾個月,只要基數大了,生出來的錢就相當可觀。
這些人真是大膽啊,不過,只要沒事人揭發,這種事又完全在合法中,因為並沒有規定村委收到錢就必須馬上上交的啊,甚至他們可以說還沒收到,誰又會去查一下呢?
但是,是誰這麼大膽呢?是某人這樣幹,還是……。
“蘇所,這種事不會也是領導默許的吧?”範思成說。
“具體是什麼回事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錢大部份已收上來了的,村裡怎樣處理的我真的不知道,因為這些事都是江所經手的。”蘇丙寅頓了一下又說,“龍尾村和石嶺村交上來的錢最少,而恰好這兩個村幾個月前開了一個沙場和一個石場,你說,錢會不會……。”
黃丙寅其實就是要告訴範思成,錢就在這兩個生錢的沙場石場裡,但他並沒有用肯定的說法,而是用暗示的,範思成聽得明白,有什麼事兒也追究不到他,老狐狸啊。
“蘇所,你和江所一起工作時間不短了吧,他這個人怎樣?”吃喝了一會兒,範思成看著蘇丙寅說。
“挺好的。”蘇丙寅笑說,笑容很是古怪。
兩小時後,飯局結束,在樓下分別的時候範思成遞給蘇丙寅一張名片說:“蘇所,這是我的電話,你隨時都可以給我彙報工作。”
蘇丙寅接過名片,表情激動的用力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