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思成不傻,當然不會被別人當槍使,就算是代表七千人當槍也不行。不過,昨晚家裡發生事,他還是要告訴陳美玲的,這個美女副鎮長對自己有知遇之恩,她是分管經建的,正好這些事兒是經建人找回來的麻煩,他必須提醒她小心,要是在這事上整出點兒什麼事,她調往市府辦的事極有可能就黃了。
“範思成,最近我接到幾次投訴了,都是說找不到你人啊,你跑哪兒去了?天天遲到早退,是不是想記過啊。”範思成剛推門進來陳美玲就向他發難。
“冤枉啊領導,我怎麼可能遲到早退?哪天我都要比別人早到比別人遲下班,是哪個小人嚼這樣的舌頭啊,說找不到我就更是扯蛋了,辦公室誰沒我的傳呼號啊,有事兒呼一下不就完了?難不成,得天天坐在辦公室一杯茶一張報紙磨爛櫈子才叫工作啊。”現在和陳美玲熟了,範思成在她這兒說話也不那麼嚴肅了。
“是嗎?你這麼勤快,可有成績啊,你倒是跟我具體說說你都幹了些什麼。”陳美玲放下手上檔案靠在椅子上說。
“領導,最近我微服私訪,打探到一些訊息,今天特地過來彙報的。”範思成自己坐到待客區沙發上泡茶。
那麼多個領導的辦公室,他來陳美玲這裡是最輕鬆的,不僅僅是因為陳美玲欣賞他,也許更多是因為屬於同一年齡層的原因。幾個鎮長和書記,最年輕就是陳美玲,三十出頭,只比範思成大八九歲,沒代溝,共同語言就多了。當然,也因為陳美玲是一個樣貌很不錯的女人,如果她是一個鐘無鹽,也許他就不會有這樣的心情了。
“別說廢話,有什麼事快點說完滾蛋。”陳美玲說。
“陳鎮,開礦的事兒最好可以交給別的領導去搞,這不是成績,這會成為炸|彈。”範思成走到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輕聲說。
“思成,你聽到什麼了?”陳美玲坐直了身子。
“昨晚北岸三個村選了十多個代表跑到我家裡向我打探開礦的事兒,同時,他們表達了一個意見,就是不能開山挖礦,除非將他們都遷離北岸。”範思成還是壓著聲音說話。
人的交流是很奇怪也很有趣,比如說話氛圍,明明並沒有那麼嚴重的,但只要創造了一種說話氛圍,就可以使說出來的話多了幾分凝重。現在範思成用的就是這種手段,本來並不是大事,但是被他這麼壓著聲音說,就讓人感覺事情嚴重。
“此事當真?”陳美玲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換上了滿臉的嚴肅。
“我怎麼敢在您面前講假話啊,雖然他們的理由各有不同,但他們表達的意思很明白,反對開山挖礦。”範思成說。
“說幾條他們的反對理由我聽聽。”陳美玲還是一臉嚴肅。
範思成點點頭說:“其它的理由就不說了,說兩個最多人支援的理由吧,一是破壞風水,二是破壞環境。支援這兩個理由的人,各半數吧,但如果全民表決的話,我估計支援破壞環境的人最少會達七成。”
七成人反對,無論什麼事都不可能透過了,如果給所有人決定的話。
“思成,你自己的意見呢?”陳美玲說。
“我第一次聽說這事的時候就表態了啊,我是反對開山挖礦的。”範思成說。
“理由。”陳美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