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室的四兄弟都認為剛才範思成遇到的事,只是鑽地龍訛錢的局,沒人往其它方面去想,認為給了鑽地龍錢,讓他寫了和解協議書,事情就過去了。
誰也沒想到此事並沒過去,更沒人想到,此事竟然被人捅到黨校裡。
第二天剛上課,範思成莫名其妙的被管紀律校風的教導主任“傳喚”。
這位教導主任長的矮矮胖胖,一張大圓臉,臉上總帶點笑意,挺有喜感的,讓人覺得很親近,範思成覺得他長的像某位喜劇演員。
範思成和大多數不熟悉孟上武的一樣,都認為他是一個隨和的人,是一個平易近人的人,但他卻錯得非常離譜,這位孟教導主任可是名震黨校的笑面虎,他和善的表面下,藏著的可是令人膽寒的狠辣和心計,據說,在調任黨校前,他在穗城的紀委任黨風政風監督室主任的時候,紀委系統內上上下下沒人不怕他的,就是紀委的領導都讓他三分。
“你叫範思成?嗯,老虎團回來的,英雄團的人啊,失敬失敬。”伏案寫著什麼的孟上武抬頭看了一眼範思成說。
“孟主任叫我過來是……。”範思成不知怎樣接他的話,跟他客氣兩句話,好像不合時宜,乾脆問他找自己幹什麼。
“哦,沒什麼事,我這人從小就嚮往兵營,可以沒機會當兵,所以對從部隊回來的人特別親近。所以找你來聊聊天,坐,坐,站著幹啥,不必拘束。”孟上武從辦公桌後走出來,非常親熱的請範思成到沙發區坐下。
範思成有點迷糊,他才不相信這位孟主任是因為他在部隊呆過就找他來聊天,教導主任哦,說白了就是管人的,不是教書的,他會有這麼好興志找自己聊天。
但是,孟主任的這張笑臉實在太有親和力了,範思成只是迷糊片刻便相信了孟上武的話。
範思成小心翼翼的用半邊屁股在沙發上坐下,雖然幹過鎮長幹過局長,但是在這裡,別說他這個科級幹部,就是廳級幹部都得小心翼翼。這些老師的級別高且不說,最重要的是,這裡是他們的一畝三分地,非常獨特的一畝三分地,他們沒權直接調動你的職位升降你的級別,但是他們手中的筆卻可以左右你的命運。
如果他們在評語寫點不高興的東西,估計以後前途就渺望了,所以,不管是原來是幹什麼的,到了這裡都得像小學生一樣。
“思成,聽說昨晚喝酒了?”
“是啊,全班都喝了,我們搞了一個晚會,哎呀,班長和班務幹什麼吃的,他們一定是漏了請孟主任了。”
“哈哈,沒沒,他們沒忘,是我自己身體不好,喝不得酒。自己喝不了酒,去那種場合不是惹大家不高興麼。”
“怎麼可能呢,您是領導您是前輩,您到場的話,同學們肯定熱烈歡迎的。”
“真的啊,那等下次你們有聚會,我一定到場。對了,思成啊,我聽說你們昨晚後來又去唱K了,友誠酒店是吧,我聽說友誠酒店的裝修一般般,音響也不行,但是服務挺好的,是不是這樣啊。”
靠,這聊的是什麼啊,不對,這老傢伙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了?
範思成開始警惕了,他看了一眼非常有親和力的孟上武說:“孟主任,我第一次到這裡,第一次在這裡喝酒,連酒店名都沒記下,哪能評價啊。”
“嗯,好吧。思成啊,你昨晚只是喝酒?沒遇到點什麼?”
“遇到什麼了?”
壞了,這老傢伙肯定知道什麼了,這樣聊天不對啊。他這問題,照實回還是不承認好呢?範思成開始糾結,他發現,這張眯眯笑的大圓臉並不是那麼親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