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鄧顯文指點下,範思成搞清楚了最近龍鄉政壇上的一系列事件和現象,是因為新一輪鬥爭要開始了,是山雨欲來的表現。但他卻對鄧顯文讓他小心謹慎遠離城門之火不以為然,他覺得那些人把他扯進鬥爭裡實在是多餘的,無論是招商局還是他本人,都不可能影響到什麼。
但紀委突然傳召的電話證實了鄧顯文的擔心不是多餘的,城門之火他註定無法躲的。
龍南縣的事,石城的事,掌扇方北兆的事,已過去一週多時間,雖然聽聞了不少關於石城和龍南施壓傳聞,但警方早已有了結論,範思成認為此事已成為過去,事實告訴他,他不僅被扯進這場鬥爭裡,而他是火頭,鬥爭是從他身上引起的。
體制中人最怕的就是紀委問話,不過,電召問話是紀委最低階別的手段,如果上門帶走,那就嚴重得多了。
雖然是最低階別的手段,但範思成接到紀委電話,讓他到紀委接受問話時還是懵了。到了紀委他才猛然發覺,他媽的,事情不僅沒過去,這才開始啊。
雖然是問話,但是範思成發現竟然被帶到訊問室。
進入訊問室後,他被指定坐在房間中央的椅子上,他的對面是一張高高的辦公桌,桌子後面坐著兩人,一個是紀委書記盧令兵,另一個是身穿中山裝的,扳著一張鞋底臉的中年大叔,範思成沒見過,不知他是誰,不過,能陪同盧令兵一起問話的,他相信這傢伙的位置不低。
而在他們的旁邊,較近靠門口一點的位置的地方,擺放了一張稍矮的桌子,桌後坐著一個做記錄的女記錄員。
艹,這哪裡是問話啊,這簡直就是審訊嘛,光這陣仗就把人嚇的冒汗了吧。他特別不爽那個穿中山裝的鞋底臉,他媽的扳著一塊黑臉,好像誰都欠他幾百萬似的。
範思成當然不侍冒汗,但是他對這種架勢很反感,幹什麼啊,認定老子有問題,就直接審問好了。
和盧令兵也不算陌生,範思成左右看了一眼,沒等盧令兵發問就先說話了。
“盧書記,您記我來是問話,還是審問?這個陣仗,怎麼那麼像審問呢?”範思成說。
“思成同志你不要有太多的想法,紀委就是找你瞭解一些情況,你照事實說出來就行了。”盧令兵當然不想找他問話,但是壓力太大了,他不得不應付一下。
“這是瞭解情況嗎?這是審訊……。”範思成低聲嘟噥。
“沒錯,就是對你的審訊,範思成,請你端正你的態,嚴肅認真的回答接下來的訊問,別妄想抵賴推諉卸責,別妄圖矇混過關,現在開始吧。請問兩週前的週末,也就是上月三十日,你是不是在龍南縣毆打一名叫吳……。”坐在盧令兵旁邊的中山裝男人扳著一張黑臉,冰冷生硬的開始問話。
範思成很不爽的打斷了鞋底臉的話說:“你是誰?你憑什麼審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