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輝的話常人很難理解,成功完成了只需隨便給點錢加油就行,如果失敗了得要給十萬兄弟們的辛苦費。這隨便給點多呢還是十萬多啊,失敗都要十萬,成功了豈不是要二十三十萬?
範思成卻理解了大頭輝的說話,他說話的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成功了真的隨便給點或請一頓酒就可以了,失敗了,得給兄弟們一點補償。
為什麼啊。
其實很簡單,因為大頭輝要交範思成這個朋友,所以成功了的話,給兄弟們的獎勵他自己出了,而他自己則需要來自範思成的友誼。如果失敗了,他不好意思跟範思成交朋友,所以範思成得意思一下,給十萬兄弟們作補償。
嘖,誰說江湖人直啊,這話繞了九十八道彎呢。
聽起範思成佔便宜的條件,範思成卻為難了,他寧願大頭輝成功了索了五十萬一百萬,也不願意他說不要錢。
不要錢回報的是友誼,一個處級幹部和一個社會大哥交朋友,這政治風險太大了。
“怎麼?害怕?”
“你覺得呢?”
“覺得你不必害怕,畢竟,香江和內地雖是一國,但體制不一樣啊,連司法都不一樣,你有什麼好害怕的?”
“話雖然這樣說,但有人拿這事攪事呢?”
“在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什麼事沒任何付出就有回報的是不是?”
“你能不能換一個條件?或者說,告訴我你的目的?”
“唉,北望神州啊,要發展就要往內地了,香江這彈丸之地,有些資源已枯歇,有些優勢已敗退,有些行業得讓位……,一句說了,我要去內地發展。”
“內地發展?內地對涉黑組織是零容忍的。”
“範哥,你別害我好嗎?我們是社團,是混社會的,但距涉黑還有一定距離的。而且,扛一把刀砍通街的年代早就過去了,我們現在經營的都是合法生意,儘管我們架構像舊社團,小弟經常會打架,但是並不是欺行霸市,燒殺擄掠的那種打架啊,搶個馬子,喝多了馬尿打一下這種打架,不算涉黑的,我仔細研究過內地的執法標準了。”
“呵呵,輝哥原來是有心人啊。”
“你放心,我會以正式的,合法的公司在內地做生意,從來沒在內地做過生意,我需要的是一個跳板,或者說引路人。在這裡,我們做的生意無非是食肆酒樓夜總會麻雀館什麼的,但去內地,我不想幹這些行業了,我要投資其它行業。”
原來是這樣,是要送錢到內地花啊。範思成心裡鬆了一口氣,如果只是這樣,對自己來說,豈不是一舉兩得?龍南縣現在對資金的需求大得很呢。
但是,他為什麼找上自己呢?他認識的內地人應該很多吧。
“範哥,請看這個。”大頭輝將張彩印紙和一張名牌遞給範思成說,“早在一年前我就在鵬城開了公司,實業公司,安照內地的商業法規,商業公司是可以投資很多專案的,但是,這一年來,公司是虧錢的。你說在這個時代,我大把資本,公司卻幹成虧本,這是不是一個笑話?”
“確實不好理解。”
“其實很好理解,因為我們熟的只是一些低端的服務行業,而對於其它行業不熟,內地也沒人脈。不怕對你說,公司所虧,是因為被人騙了兩次,騙了一百多萬呢。含家鏟,要是在香江,老子早就砍他們了,但那是內地,我們要走正道,我忍了,只報了警,你知道,這類案子,無論在哪裡,都不太指望破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