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初八回來上班後,司機小陳悄悄告訴我的。你下來,就是為了這事下來的?”廖向東的神色微變,這事情過去了十多天了,為什麼市委會突然讓範思成來了解此事呢?而是非正式方式。
難道,這事情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內容?
“跟市府彙報過嗎?”範思成愣了一下,他一直以為廖向東也不知道呢,想不到這傢伙居然知道。
看來,全市只有市委不知道啊。
“按照應急處理和危機處理規定,這事還達不到彙報市裡的標準吧。”他是常務副縣長,應急處理是他份內之事,所以,他得為自己說一句話。
“達不到嗎?那廖縣長可以跟我說說這件事嗎?”範思成知道,如果僅僅以目前所知道的情況來說,確實達不到上報市裡的標準。
表面看上去,就是河裡的魚死了些,耕牛死了三頭,幾個人中毒送院了,這個損失並沒達到上報標準。這些損失其實並不大,但是,傅友安認為,範思成也同樣認為,舉報的人並不瞭解更多的實情,那些入院的人是否有死亡的?沒人知道。更重要的是,洩漏對生態環境的景響是無法估算的,沙溪河好長的一段流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得到魚蝦,特別是一些特有生物,是不是還能恢復都是一個未知道。
從這個角度上說,縣裡是應該向上彙報的。
“事件是初五清晨發生的,應該洩漏的不多,據說應該是兩三個立方吧,而且是尾池氰液,濃度不高,毒性不大。沙腳村有三頭耕牛可能是正巧喝了河水,或吃了河邊的青草中毒了。至於中毒的人,有多方面的原因,有人在河裡洗菜了,有人桃河水淋菜了,也有人撿了撈了河裡的魚回去吃。……。”
“真的沒死人?”
“據我所知沒有。”
“廖縣長你有沒有去沙腳村看過?沙溪河的流量雖然不大,但是,沙腳村及往下游一段,河面還是挺寬的,水也挺深的,如果洩漏的只是兩三立方的尾池水,即使流水再緩,也不可能讓牛死,讓過洗不淨的菜人吃了還中毒吧。”
廖向東聞言,不由得一愣,然後臉色漸變。
因為他是事後才知道這事,而且還不是正常的下級彙報所知,他就知道有人刻意隱瞞了。但是,聽說只是死了三頭牛,幾個人中毒住院,沒死人,覺得沒什麼大事,所以他就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沒去深究這件事。
但現在聽範思成這麼分析,他馬上就覺得事情嚴重了。
如果河水真的那麼多,兩三立方的尾池氰液,被河水稀釋後,也許連魚都毒不死,又怎麼可能將吃了幾口河邊清草的牛毒死呢?
換句話說,能夠將吃了幾口青草喝了兩口河水的牛毒死,還能使人吃了河魚的人二次中毒,河水的氰含量肯定達到了一定的濃度。那麼,兩三立方的尾池氰化液又怎麼可能讓那麼多的河水達到那麼高的濃度?這裡面,隱藏了很多資訊啊。
他很是後悔,為什麼自己的警覺性那麼低呢?雖然事發時自己不在縣裡,事後知道了如果深入瞭解,然後彙報上去自己的責任就算盡到了。但是現在這樣,如果真的有死亡的話,自己可麻煩了。
他媽的,想不到無意中竟然踩了這麼深一個坑,廖向東瞬間冷汗直流。
“範哥……。”廖向東一時竟然不知道跟範思成說什麼。
“那司機是你選的?除了司機沒人跟你說過此事?”無論怎樣,範思成肯定幫廖向東的,這不僅僅因為廖向東和自己是朋友,更因為廖家在省裡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