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雨後放晴,被大雨洗涮了一半天的城市,到都顯的特別亮麗,空氣都清新幾分。但傅友安的心情交不像雨後的城市那麼亮麗,昨晚尾礦的事及範思成說的話困擾了他一晚沒好睡,早上起來心情鬱結得很。
踏踏!
側門無聲開啟,傳來急速的腳步聲,陸興安急急走了進來。
他的臉色頓時不好,他最討厭別人不敲門就進屋,無論在哪裡無論誰,不敲門進屋他都不高興。
“領導不好了,大門被群眾堵了。”陸興安還沒走近,便急急說道。
“什麼回事?”傅友安黑著臉說。
“聽說好像是因為水田被填埋了,具體不清楚,許主任已給公安局打電話。”陸興安說。
“興安,你今天怎麼回事?還沒弄清楚情況就急匆匆來告訴我?讓我下去勸群眾回去?”傅友安對他不敲門進來心裡還有點兒不爽。
“不…不是,那個,聽打架了,傷了幾個……。”陸興安的意思,這麼重要的事,先給領導彙報一聲再去打聽詳細的。
“去了解詳細再過來跟我說。”傅友安揮了揮手說。
“是…我馬上去……。”陸興安離開傅友安辦公室,一邊往樓下走,一邊給範思成打電話。
在他的意識裡,這種事怎麼可以少得了範哥呢?他得問問範哥知不知道這事兒。
範思成就在樓下,正如陸興安所想的,這種事怎麼少得了範哥,他看到動靜就衝下來了。
這種事,其實輪不到他管,聰明的人,在這種時候都會閃得遠遠的。不管是什麼事,來堵門的人肯定是一肚子氣的。滿肚子怨氣的群眾可沒那麼高的覺悟,他們隨時都會動手揍人的,如果這種時候被揍,揍了也是白揍。
常務副市長藍建民在對堵門的群眾講話,他的口才很好,聲情並茂,時而慷慨激昂,時而苦口婆心,只用了三分鐘時間,就把堵門的群眾說的心悅誠服羞愧滿面。
其實,群眾激動也是情有可願的,因為他們賴以為生的良田被石材廠的石渣給填沒了,最可氣的是,去找材委投訴沒人理會,直接找到石材廠的老闆交涉,卻被廠裡的人轟了出來。
被石渣填沒的水田不少,波兩個村委會三個自然村的農戶。
找村委沒結果,找老闆竟然被轟了出來還傷了人,向鎮裡投訴同樣沒得到明確的回覆,不得已,村民便到市裡堵門了。
範思成了解了一個概,搖了搖頭回到辦公室。這麼小的一件事,竟然鬧到村民集體到市裡堵門,他很清楚原因出在哪裡。
原因其實很簡單,一是利益,二是害怕。
看得見的利益是鎮裡的稅收,GDP什麼的,村委也有管理費,場地租金之類的收入。看不到的利益,現管的領導乾股之類是少不了的。
任何事有利益纏夾都不好處理,何況這種要問責的事,相關人員不是推就是躲了。
傅友安聽完陸興安的彙報,一言不發,在辦公室裡默默抽。
石材廠的汙染是一個既簡單又複雜的問題,只要把他們集中到一個地方,就可以集中處理石材加工時產生的石渣和染水。至粉塵,只要離生活區遠一點點,應該不至於產生什麼大問題。
但是,為什麼歷任黨政領導都不處理呢?他們不相處理,還是處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