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你睡覺了沒?”範思成打通傅友安的電話,能直接與一把手聯絡,幹活都特別有勁,不吃晚飯都不覺得餓。
“才幾點啊,那有這麼早睡。你有什麼事?”傅友安回應。
“呵呵,我以為像你這種老人都早睡的呢,我沒事呀,我只是告訴你,我住院了。”範思成說。
“什麼?住院了?”
“對,住院了,唉,我好像經常要住院,特別是跟新領導的時候。”
他這話還真的一點都沒說錯, 之前剛剛到龍鄉市委,也是住了一次院才為許進步開啟局面。不過,那次是挨刀這次是撞傷,烈度差好遠。
“什麼回事?讓你當先鋒,還沒開戰就住院,你跟我玩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領導,你這話很傷我的心啊,誰說還沒開戰啊,早已開戰了,我是從火線上下來的好不好。”
“什麼意思?”
“今晚發生了一點事,我覺得戰鬥已打響了,所以,請領導務必配合啊。”
“說說。”
範思成將晚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傅友安聽後很是激動,這是好機會啊,想不到這小子這麼快就找到可以突破的口子。雖然說,這並不是一定就能將對方打倒。但這肯定是一個突破,如果這個口子利用得好,分分鐘可以從這裡開始倒對方的牌。
有道是小洞挖出大黃鱔,又道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找到了進攻對方的缺口,由多方平衡搭造的硬殼,將由些開始破裂。
傅友安默默深呼吸了兩下,然後平靜的說:“你想讓市委怎樣配合?”
“額,我被打傷住院了,這不是很好的一個點麼?讓陸秘和許主任搞一個聲勢浩大的聲討,另外,我已找律師了,不僅起訴辛石器打人,還要起訴硫石晚報造謠誹謗,市委方面,應該讓相關部門去追究硫石晚報隨意造謠抹黑公職人員的職任,哦,把這火頭燒起來了,讓紀委約談宣傳部的人。總之,哪兒可以下手的,明天統統出招,全線進攻,全面出擊。”
“嗯,我想想怎樣進攻。”
“呼,領導啊,其實,這也算是打草驚蛇, 我們勢單力薄,只能這樣了。但我們現在最有利的是,他們正在內鬥,我們可以借力打力。”
“怎麼說?”
“雖然,我現在不能完全確定,也沒有證據證明,但顯然,昨晚雲頂那場火,是某礦針對方石柳的行動。我推測,應該是三礦老大的石鐵生出手乾的。”
“為什麼這樣說?”
“雲頂酒店的馮雲頂,應該是滑粉方石柳的人,而硫石晚報的莊誠是石鐵生的便宜小舅子。他旗下的人,為什麼知道我是公職人員呢?為什麼要寫那報道?也許,他是摟草打兔子,發現我在現場,順便助我們那這打我們一槍。但更大可能是,他故意這樣報道,是為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讓大家從火災的關注轉移成對我的關注。”
“這樣推測好像稍欠理據,我覺得,這更像靜悄悄的礦二毒百花馮富錦更可疑,如果,這火一定是其它二礦放的話。不過,不管是誰放的,這無疑是一個突破口,有了縫就好辦,先照你的意思,將聲勢造出來吧,打草驚蛇,才見得到是什麼蛇對不對。”
“好,靜等領導的高招了,幫我買飯的人回來了,我得吃晚飯了,就這樣吧領導。”
範思成掛了傅友安的電話,睜眼看著天花發呆。雲頂酒店這一場火,今晚自己鬧的這一出,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但是,他又隱隱覺得並沒有抓到什麼關鍵的東西,正如傅友安說的,火有可能是石鐵生放的,也有可能是馮富錦放的,也有可能是別人放的。
那麼,誰能告訴自己這火是什麼回事呢?警方?警方肯定會有交待。但是,警方現在明顯不在傅友安手上。所以,警方的報告只能當成一個參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