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了,又再見到了。
小的時候,他只要來母后的宮殿裡,十次裡有八次母后都是在掀桌子,砸東西。
也是奇了怪了,明明母后是世家小姐,怎麼就那麼大的力氣能夠一次次的掀桌子呢?
不是說,這些世家小姐,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嗎?
“你是哀家唯一的兒子,哀家做這麼多,不都還是為了你嗎?你個沒出息的東西,你才是先帝唯一的嫡子!怎麼就甘心屈居他人之下了?”
太后捂著心口緩緩坐下,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真是老了,掀桌子都覺得太耗費體力了。
想她一生要強,怎麼就生出這麼個沒囊沒氣的兒子來了?
安王抬起臉皮,淡淡的一笑:“為了我?自然是為了我,那母后就為我和樓亦溟下一道賜婚的懿旨吧。”
“混賬!那個樓亦溟到底是個什麼狐媚子,居然迷了你的心智?哀家現在就下懿旨,賜死這個妖精!”
想她年輕的時候,和宸妃那個狐媚子爭寵。
現在老了,居然開了眼了,還要和一個男人爭兒子嗎?
簡直就是笑話!
本以為這話一出,安王多少都會有些著急。
可是誰知道安王老神在在,在那翹著二郎腿,平靜至極:“哦。”
哦????
太后被這一聲“哦”給哦住了,咬牙切齒的問:“你不是還想和他成親嗎?怎麼竟然這麼平靜?”
“母后,”安王一撩眼皮,表情十分無奈,“您這樣,嗯……即便您下了懿旨,您覺得樓亦溟,死得了嗎?”
現在的母后,早就沒有那個能力了。
之所以還保持著太后的尊榮,也正是因為此。
太后臉色一僵,勃然大怒:“哀家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孽障?!”
“母后,”安王站了起來,“兒再說這最後一遍。我不喜歡鬥,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那些事情,你就不要再想了。還有……有些事情,您做過,不是沒有人知道,只不過皇兄一直顧念著當年您曾經救過宸妃一次的情面,對您格外寬容。可您若是太能作妖蹦躂,怕是再多的情分也沒有了。您……好自為之吧。”
當年宸妃還只是辛者庫的一個奴婢的時候,曾經得罪了一個妃子,差點被打死。
後來還是當時的皇后說了一句,才得以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