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羅在下方看著二人打鬥,目瞪口呆,她怎麼也想不到,不久前還弱小如螻蟻的北染經短短數十日竟會變得這麼強大,與功力深厚、統率一方的魔君比起來也絲毫未處下風,甚至還頗有些越戰越勇的勢頭。
她心下不安,卻也只得在一邊焦急看著,前方兩人打鬥時凝出的法場太過盛大,叫她根本無法靠近半分。
北染認真對付著眼前狡猾多端的魔君,細心提防著他出其不意的爛招式,找準機會,她便全力出擊。幾十個回合之後,她覓中良機,趁對方接下一招尚未反應之時,迅速一掌劈下,試圖藉此將他重創。
但魔君好歹是一方之主,面對她強有力的一擊,並沒有瞬間被擊垮,而是穩穩接下了那一招,與她對掌。
兩人在偌大的空間中僵持對峙,掌中送出的法印始終位居正中,沒有向任何一人偏去半分,但能看得出,兩人的狀態卻是各有不同。北染面色沉重的不斷向前推力,而那魔君雖也接住了這力道,不讓它靠近自己,但卻已是大汗淋漓,情況不算很妙。
北染丹田聚氣,運全身的力量於右臂之上,匯聚完畢,使出十成十的功力赫然擊出,這一掌氣勢如虹,裹挾著摧毀一切的戾氣加送於左掌,因這一式,場間氣場瞬間強出了之前的兩倍不止,將大殿遠處的事物都震得搖搖欲墜、晃盪不休。與此同時,魔君無力還擊,被這一掌正中心臟,瞬間彈飛出去甚遠。
到此還沒停,他下墜的片刻時間裡,北染收了掌法,閃身追他而去,右手曲指為爪,在他胸前一掃,空氣中頓時瀰漫出了一股濃烈的血腥氣。
待魔君受傷墜地,煙羅飛快上前將父親扶起,下一刻,便見他噴出了幾大口鮮血,因傷勢過重,四肢根本無法動彈。他的胸前還多出了四道極長且深的血溝,血液滲透衣服,嗒嗒往地上滴。
煙羅氣急敗壞,她將父親放下,從身上抽出她慣用的那條長鞭,揚鞭就上前,可她哪知,今時不同往日,北染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任由她隨意欺侮的小妖了,她提著鞭子還未近北染的身,便被北染一招擊潰,打趴在地上爬不起來,且此番受的這傷,比之當初在荊江邊被霽長空摔的那一下,有過之而無不及。
北染看著地上喘血的二人,只覺心情十分舒暢,她自顧自笑了幾聲,後抬起自己那隻此時指甲剛韌鋒利、長過手指的右手,自我欣賞道:“說來還要謝謝你,你那爐子裡的狼鷹的爪子還真是好用,若沒有它,我若哪天想挖你的心臟,還得用刀剜出來,如今裝我身上,做什麼都方便了。”
說著,她又突然將臉往前一湊,直逼煙羅,狠厲道:“你說是不是?”
煙羅看著此刻瘋魔的她,怯怯的說不出話來,兩掌撐著身體往後縮了又縮。
北染再近一步:“你退什麼?你很怕我?”
煙羅依舊不敢說話,不遠處的魔君費力的撐坐起身體,喊話北染道:“妖女,你別動她,有本事,我們再打一場。”
這話吸引了北染的注意力,不知是否覺得那人不自量力,她面目猙獰的笑了笑,回看他道:“好啊,既然你想先死,那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