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市公墓,松柏掩映,安靜清幽,石板路上偶爾有來往的行人,絕大多數都很安靜,幾乎沒有什麼人說話。
李瑞穿著黑色的外套,盤腿坐在一座墓碑前,往墓前的火盆裡丟著花花綠綠的冥幣。
儘管現在已經擁有超自然的力量了,該燒還得燒。
旁邊還蹲著穿便裝的王懷,也在幫忙往火裡扔東西。
不過,因為早已經習慣了這種事,現場的氣氛不僅絲毫不沉悶,甚至有點喜感。
“那小汽車你燒一輛得了唄,還燒倆?”
“萬一他倆吵架了想一人開一輛呢?”
李瑞看著自己都叫不上名兒的高檔轎車紙模,拿木棍兒捅了捅。
“你想挺周到啊。”
“那是,小時候一吵架,我爸就被趕出來,然後他就來我床上擠著睡。”
“你才幾歲就一個人睡了?”
“我還一歲就斷奶了呢。”
“伱小子。”
兩人嘀嘀咕咕的,讓美好祝願在火焰裡化為灰燼。
“我先出去等你?”
燒完了喪葬用品店鼓搗出的各種新玩意兒,王懷詢問需不需要留些獨處的時間。
李瑞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不用了,我經常跟他們說話呢,沒什麼想囉嗦的。”
王懷臉色一僵,雖然知道自己女兒瞎說的什麼寫日記,但聽到這話還是有點瘮得慌。
兩人出來之後,李瑞坐上了王懷的車,心想自己要不要在黃粱也搞一輛,之前孔吉給他開的越野車被留在了青園市。
“叔,當年你見著我爸媽他們了嗎?”
“沒。”
王懷有點戒備,他不想談論這個問題,怕說錯話,但又不可能拒絕。
以前還可以用你還小,不懂事來搪塞,現在,李瑞都快20歲了,自然不能繼續避而不談。
“那他們是怎麼通知你的?”
“就是固定流程被,是當地派出所確認身份之後聯絡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