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張奎扛著凌豔塵走出大門,頓時讓兩旁守衛一陣愣神。
張奎哼了一聲也沒理睬,鑽進馬車後,讓車伕立刻動身離開。
馬車晃晃悠悠,凌豔塵身軀嬌弱,面孔清麗絕倫,只是瞳孔中已經沒了一絲神采。
張奎沉默不語,擰開酒葫蘆喝了一口,看著車廂外熙熙攘攘地百姓。
“等等,等等!”
馬車忽然停下,接著吳敬連鑽了進來,苦笑著拱手:“張道長,小侄實在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張奎冷漠抬眼,“你有何事?”
看到張奎的表情,吳敬連頭皮發麻,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道長,大皇子也沒想到夏侯頡如此行事,不過眼下朝廷時局動盪,夏侯頡父親鎮守北疆,不得不以大局為重啊…”
“呵呵…”
張奎臉色淡然,擰開酒壺喝了一口,“張某殺豬的匹夫一個,不懂什麼叫大局為重,你走吧。”
吳敬連面色發苦,也不再多說什麼,拱了拱手離開馬車。
馬車剛出鎬京城,張奎就打發走車伕,抱著凌豔塵踏雪而行,來到了附近一座荒山之上。
“攝魂術!”
隨著一聲低喝,空中頓時出現個飄飄忽忽的清麗身影,對著張奎盈盈一拜,“多謝道長救我脫困。”
張奎微微搖頭,“你只剩下一絲殘魂,又是個凡人,怕是連投胎也做不到,若是有恨,今夜我便去宰了那夏侯頡與你報仇。”
凌豔塵面色清冷,微微搖頭,
“小女子家道中落,淪入風塵,只能寄託歌舞了此殘生,紅顏薄命,即便沒有夏侯頡,也會是其他人,只求道長焚我殘軀,讓小女子乾淨離開…”
“好說。”
張奎點頭,擰開葫蘆灑上烈酒,真氣勃發,凌豔塵屍身頓時洶洶燃燒。
看著自己屍體不斷焦黑,花魁臉上也漸漸露出一絲輕鬆,轉頭笑道:
“道長,請看小女子最後一舞…”
說著,白袖起舞,低唱道:“人生苦短,戲夢一場,秋葉離離,白雪霜霜…”
荒山之上,大雪飛撒,女鬼起舞,道士痛飲擊掌叫好。
一縷寒風吹落梅花,佳人蹤影全無…
…………
大廳之上,燭火飄蕩。
“張奎,本清江州餘塘縣屠戶,不知何處習得異術,‘將軍墓’屠戮縣城後僥倖逃生,浪跡江湖驅魔為業,後入青州,連斬辟穀境妖魔數名,為玉華真人賞識…”
啪!
摺子突然合上,一名刀疤穿過左眼,只剩右眼的中年人表情淡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