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預備著,賊人又上馬了”大聲吆喝傳到張虎斌耳中,他知道這是敵人在試探和尋找機會。
那邊弓手佇列沒有繼續發射火箭,只是在那裡給箭支上纏繞布條,製作火箭,在敵人本隊裡又有人跑過來傳令,弓手隊伍開始向前,抬著火盆拿著各種器具,看來要更湊近開弓了。
走到十步的時候,最前面幾個弓手剛停下腳步,箭支破空的呼嘯就在寨子的方向響起。
慘叫連聲,三人中箭,直接撲到在地上,弓手居然先愣了下,隨即轉頭向回跑,從開始到現在,寨子裡用開水,用竹槍,弓箭就射了一箭而且沒什麼注意,讓他們對寨子裡的弓箭並不在意了,誰能想到這時突然發射,而且還不是一張弓。
錯愕之後,火盆什麼的直接丟下,大夥轉身就跑,寨牆方向又有幾箭射出來,兩個人被射中後背撲倒在地上,其他人遠遠的不敢靠近了。
“總爺,寨子其他幾面盯的緊,沒有空子鑽”剛才出列的那馬隊又是兜了回來,一名大漢在馬上稟報說道。
李和臉色更加難看,剛才寨子裡突然用弓箭反擊,弓手們潰逃退後,他臉色就已經很不好看,這稟報更是雪上加霜。
“你們剛才一下馬,裡面是什麼應對?”黎大津沉聲問道。
這騎馬的大漢對黎大津頗為敬重,連忙回答說道:“屬下”
“早就管不著你,直接說就行。”黎大津擺擺手笑著說道。
“我們一下馬,寨子裡就有吆喝,然後能看到不少人拿著竹槍過來,處處都是如此,一直找不到下手的地方”那大漢回答。
黎大津緩緩點頭,李和臉色幾乎是黑的,在那裡咬牙說道:“讓弟兄們先吃飯,早睡,等天黑再動手,這幫流賊肯定都是夜瞎子,咱們趁夜摸一次”
稟報的那大漢聽令,黎大津沒有繼續說話,只是抬頭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
天一黑,馮家的大隊開始準備過夜,有人收集柴禾,有人過去打獵,有人紮營安頓,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幾十人沒有下馬,圍著寨子監視,防備寨子派人出去報信。
寨牆還在嚴加戒備,寨子內部也是忙碌不停,把射進來的箭支收集起來,在寨牆周圍的窩棚拆掉,寨子的大門已經用土堵住,現在這裡還要加固,所有能收集水的容器都被利用起來,裝滿了水。
張虎斌把十幾個趙字營本隊出來的都叫到一起,只留一個人壓著場面,他們湊在一堆低聲議論。
“誰騎馬好些?”張虎斌先問了這一句。
“騎是能騎,可騎不好。”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回答。
趙字營的老兵隊都能騎馬,可要說騎術怎麼樣卻談不上,張虎斌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悶聲說道:“誰騎的最好?”
大家彼此看看,都指向一個人,張虎斌點點頭,轉頭看看周圍,壓低聲音說道:“明天估計就要大打了,你瞅準時機騎馬先走。”
被選中那人先是一愣,立刻急了,瞪眼低吼說道:“憑什麼我走,我也不是孬種。”
“誰說你是孬種,現在要給老爺那邊報信,昨天外面的賊人把哨兵什麼的都洗了,咱們不能讓一點訊息都傳不出去”張虎斌嚴厲說道。
那人悶悶的點頭,張虎斌環視一圈說道:“賊人比我們多,看著是些打老了仗的,這次恐怕要有大麻煩,估計要拼了“
大家臉色都不太好看,不過也覺得張虎斌說得是真的,張虎斌左右看看,於笑了聲說道:“幾位老爺在高家莊那邊遇襲,八爺就是那個時候死的,當時老弟兄們也就剩我一個,那次運氣好,這次看著未必了。”
說完這個,張虎斌覺得氣氛不太對,笑著又問道:“你們怕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