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雲山”薛曉宗的話說了一半,對方的刀直接架在他的咽喉上,薛曉宗立刻不敢出聲,下一刻才顫抖著又要開口“要多少錢都”
矮個子手中短刀微微用力,薛曉宗又是僵住,那矮個子看了眼屋內已經嚇癱的薛曉宗老婆,盯著薛曉宗說道:“這是報應”
話音未落,手中的短刀猛地加力,刺入了薛曉宗的咽喉,一轉一攪,然後抽刀,薛曉宗雙目圓睜,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抽刀的時候,那矮個子蒙面人已經閃到了一邊,鮮血濺在身上一點,矮個子蒙面人沒有理會里面已經驚嚇崩潰的婦人,只是拿著刀離開。
“所有人都不準抬頭,不然就要你們的命”那幾個維持的蒙面人持刀大喝。
若是剛才,可能會有人膽大,可能會有人心存僥倖,或者就是純粹的好奇,可剛才那兩個人被殺,這個教訓丨足夠了,沒有人敢抬頭,更沒人看見蒙面人放輕腳步出了院子,還是自家的性命要緊。
蒙面人出了內院,外面也有十幾個蒙面人,都是手持刀斧,外面宅院的薛家下人也都是趴在地上,不敢抬頭,有幾個人已經成了屍體,鮮血把身體周圍的土地染的紫黑。
薛家的後門半開,外面的車伕馬伕都已經不在,在後門面對的街道一頭正傳來打架的動靜,在薛家後門門前則是停著兩輛大車,停得歪歪扭扭,卻把這後門正好圈在裡面,似乎是車伕一樣的角色正在大車外圍扯著嗓子亂罵,車上不知道裝著什麼貨物,堆得高高,貨物上還蓋著苫布,蒙面人掀開苫布鑽了進去。
直到這時候,扯著嗓子的亂罵才停了下來,馬車在不怎麼寬敞的街道上調轉過來,離開這邊,街道另一頭的群毆也停下來,打人的那夥混混已經散去,鼻青臉腫的車伕腳伕罵咧咧的迴轉,只覺得莫名其妙,實在是晦氣。
幾輛馬車從街道里拐出來,又朝著城南那邊走去,外面來的車馬,在徐州城內迷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馬車在城南停了一炷香不到,車靠在路邊,正好又是堵在一個宅院的門前,車伕去燒餅攤子那邊買了幾個餅。
馬車就這麼順著路出了城,徐州城凋敝歸凋敝,每天進進出出的牛馬大車還是不少,沒人會注意到什麼特殊,馬車出城一個多時辰之後,劉勇從那個馬車在城南停靠過的宅院裡走出來。
剛才路過這院子的人都看到院子裡冒起一股煙,味道十分嗆人,不知道里面在燒什麼東西,似乎是布料之類的。
劉勇走出來左右看了看,有幾個孩子歡笑著跑過,還有幾個老者靠在牆根曬太陽,沒什麼人注意過來,他回頭擺擺手,一個人揹著個大筐子走出來,劉勇點點頭說道:“送到石家鐵匠鋪那邊,就說這幾口刀不好用,讓他們重新融了,我晚上過去看看。”
那人點點頭,揹著大竹筐走出了街道,身後又有幾個人到了門口,卻沒有出院子,劉勇回頭看了眼,笑著說道:“今天你們辛苦,去齊家村那邊找齊二奎,就說我讓你們去的,在那裡住一個月,一切花用到時我來出。”
這幾個人連忙躬身答應,其中一人還笑嘻嘻的說道:“哪能還讓勇爺破費,小的們已經拿不少了。”
劉勇的臉色卻沉了下來,肅聲說道:“你們也跟我一段日子,不知道少說話嗎?快些出城,家裡不用擔心,我會替你們照看。”
說起來劉勇比門內幾個人的年紀都小,可他這麼一發作,那幾個人立刻噤若寒蟬,至於照看家裡這句話的意思,大家都能聽得清楚。
這些人也是分批從院子裡走出來,而且去的不是一個方向,等院子裡的人走完了,劉勇自己慢悠悠的朝著一邊走去,走出這個巷子,一個流裡流氣的混混跟了上去。
“你去齊家莊那邊住下,看看這些人都去了沒有,是不是安心呆在那邊。”劉勇自顧自的說完了這番話,邁步向前走去,那混混也調轉方向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劉勇才回頭看看,擦掉額頭上的汗水,殺人他不怕,但儘量保密不走漏訊息就很難了,只能用盡量多的互相監視和挾制來保證,劉勇邊走邊想,估摸著自己這些東西大哥肯定覺得囉嗦。
劉勇邊走邊回頭,一路上走得很小心,他本來要回酒坊那邊,卻特意繞遠路從知州衙門那邊走過去,走出衙門範圍沒多遠,他隨手叫過一個街邊閒漢來,看似無意的開口問道:“怎麼今天衙門這麼冷清?”
徐州城內的閒漢不認識別人,不可能不認識劉勇,所謂“小八義”還沒有那麼大名頭的時候,大家都看過真人,等名頭大了,其他人不常出現在人前,可劉勇卻奔走在市井中,閒漢和江湖人都是臉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