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伯母,請您……帶我去於成的房間?”
“好的,”於成的母親點頭道,“但在這之前,我必須請一個人來。”
“誰?”
“宋泰然律師。”於成的母親說,“你知道,我們家,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家庭,而是一個有著上億元資產的大家族。成兒的父親死後,於成他就繼承了這個龐大的產業,成為一家之主。所以,他在臨終前提到的這個小本子,很有可能就是他對家產所作的一些安排……我所說的這個宋泰然律師,是我們家所聘請的私人律師,他已經為我們於家工作了將近三十年,一直負責處理家族中的一切財務問題。宋律師是一個德高望重、深受尊敬的人。於成父親的遺囑,就是交給宋律師保管的。那麼這次,我們也必須請老律師在場公證。我想,你會理解吧?”
“當然,這是很有必要的。”聶明說。
“那麼,請稍等。”於成的母親說完後,拿起電話聯絡宋律師。
半個小時後,宋泰然律師就來到了於成家的客廳。宋律師是一個精瘦的老人,他步伐穩健,眼睛清澈透明,透露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於成的母親客氣地請宋律師坐下,並說明了請他來的緣由。
“我懂了,我會和聶先生一起處理好這件事。”宋律師說,他微笑著望了聶明一眼。
“那我們現在就去成兒的房間。于傑,你就留在這裡吧。”於成的母親說著,開啟家門,準備走出去。
聶明被這個舉動搞糊塗了,他不解地問:“伯母,怎麼?於成的房間不在這個家裡?”
於成的母親點了點頭:“他的房間是單獨的,在這個莊園的西邊。”
“什麼?”聶明顯得有些驚訝,“他一個人住在一個單獨的房子裡,和你們這所大房子脫離?為什麼要這樣?”
於成的母親猶豫了一下,向聶明解釋:“這是我們家族祖傳的規定,——長子要住在西邊的那間屋子裡,其他人是不能進去的。”
“這……”聶明對這種奇怪的規定感到非常不解,但又不便於過多詢問別人的家事。
“聶明,我們走吧。”於成的母親顯然不願意再討論這個話題。
三個人出門,走了約兩分鐘,穿過一片花園後,來到了西邊的這座小房子。
看見這座小房子的第一眼,聶明就吃了一驚——它是一個標準的正方形建築,突兀地出現在這座莊園的一角,和周圍的建築物、花草樹木沒有任何的聯絡。更奇怪的是,這座房子從牆面到房頂全是白色,透露出一股莊嚴和神聖。如果不是因為在靠近房頂的位置開了幾個小窗,會讓人以為這個一個巨大的白色方盒掉落在草地上。
聶明仰著頭看這棟怪異的白房子,忽然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座房子肅穆得就像一間弔唁亡者的靈堂。
於成的母親走到房門口,在鑲嵌於鐵門上的密碼鎖裡按了十多個數字,然後轉動門的把手,門開了。
聶明微微張了張嘴,他皺起眉頭。
“伯母,對不起……您剛才說,這間小房子只有於成才能進來,可是,您卻清楚地知道這個門的密碼……”
於成的母親轉過頭,望著聶明:“這個密碼只有我和於成知道,事實上,我們於家的每一輩,都只有父母和長子才知道這個密碼。”
“這麼說,這座房子的建造年代,應該是有些歷史了,對嗎?”聶明問。
“是的,就連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修建的。”於成的母親說著,推開門,“我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