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聽我說完。重點是以下的內容。警局的同事無意中告訴了我一些重要資訊:這具屍體在經過警方的調查後,發現根本不是南鄉本地的人。一個外地人,怎麼會莫名其妙地淹死在異鄉?警察開始覺得,這極有可能不是一起簡單的溺水案,而是一起謀殺案!”
“你不是鑑定了屍體嗎?那個人到底是不是……”
“你想問,是不是單老師?這也是我的第一反應。可我們知道,這根本就不可能——單老師在十年前就死了,就算找到的是他的屍體,恐怕也只剩一副骨架了。”
“假設單老師當時沒死的話——”
“行了,梅德,別騙自己。我們都不是孩子了。”
“你認不認得出來那具屍體是誰?”
袁濱搖了搖頭:“臉被泡漲了,再加上又被石頭劃爛,認不出是誰——但我能肯定不是單老師。”
梅德沉思了一會兒:“這麼說,這件案子和十年前的事完全沒有關係?只是湊巧在時間上是同一天而已?”
袁濱一下驚呼起來:“梅德!你想不出來嗎?你沒意識到這對我們意味著什麼?”
梅德望著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變得麻木起來。
“你知道嗎?同一個地方發生的案件會在警方整理檔案的時候放在一起。想想看——當警察發現十年前的失蹤案件和十年後的謀殺案發生在同一天的,這意味著什麼?”
“你是說,警察有可能會認為這是同一個人做的?”梅德有些懂了。
“完全正確!本來十年前的那件事,已經被定性為一起普通失蹤案,都快被警方遺忘了。但現在發生了這件事後,警察就有可能會認為——十年前的案子也許和這個案子是同一性質的,都是謀殺案!而且他們還有可能展開豐富的聯想,認為在南鄉隱藏著一個慣犯,‘七月十三’這個日子對他有著特殊的意義。”
梅德倒吸一口涼氣:“要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只要警察一展開調查,就有可能查出當時和單老師關係最密切的,就是我們四個人……”
“如果真的調查到我們頭上,想想看,我們四個人中只要有一個人露出了破綻,或者是警察用測謊儀的話,會是什麼後果!”
梅德眉頭緊蹙,一頭倒在沙發靠背上:“十年了……竟然還沒有結束?”
他猛地用拳頭砸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該死的!怎麼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偏偏發生在七月十三號這一天!”
這個時候,袁濱突然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望著梅德。
“梅德,我不明白。”他說,“到底是你急暈了頭,還是你真的沒有以前那麼聰明瞭?”
“什麼意思?”
“這件案子是由我們局裡來處理的,又是由我來做屍檢和鑑定——說得再清楚點吧,他的死亡時間掌握在我的手裡。”袁濱低聲說。
“什麼,你想……篡改他的死亡時間?”梅德大吃一驚,“你考慮過後果沒有,如果被人查出來了……”
袁濱擺了擺手:“我清楚我們局裡的規定,一個法醫鑑定出結果後,沒有理由再讓另一個法醫來做第二次鑑定。況且那具屍體又不可能永遠停在醫院裡,讓人去反覆檢查。再過兩、三天如果還沒找到死者家屬的話,那具屍體就會被送去火葬場——人一燒,就再也死無對證了。”
梅德想了想,說:“你具體想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