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快醒醒,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楊景仲迷糊期間,感覺自己的衣領正在被一個人往後拉,一連串分不出點的爆炸聲在耳邊響起,脖子上似乎被什麼東西刮傷,陣陣刺痛感從脖子那傳來。
嘴裡的薄荷糖散發的氣體直衝大腦,讓楊景仲恢復了些許神志。
然而,他剛睜開眼,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一隻蜘蛛“唰”地一下從他身上跳過,直接撞倒了拉著他的那名士兵。
士兵慌亂中只來得及掏出手槍,但他根本沒時間像楊景仲那樣把手伸進蜘蛛的嘴裡就被蜘蛛卸掉了整個右胳膊。
楊景仲模糊的視線看向士兵,只見士兵的雙眼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似乎壓根感覺不到胳膊上的傷口傳來的疼痛。在他即將尖叫出聲的那一刻,蜘蛛一口將他的頭咬了下來。
屍體無力地倒在地上,從胸腔中噴出的液體蓋滿了楊景仲的臉頰,讓他的眼睛無法正常睜開。
“我草你馬!”驚恐之餘,楊景仲也不管看不看得見,抄起鐳射步槍對著大致的方向就是一頓猛掃,直到槍口過熱方才停止射擊。
他丟下槍,從單兵裝甲的揹包中掏出一個水壺,潑灑在眼睛上,把臉上的血跡全部洗淨。
現在的他才真正能看清周圍究竟發生了什麼。剛剛他開槍射擊的蜘蛛已經完全成了一具乾屍,被它壓在身下計程車兵屍體也成了一攤肉泥,似乎蜘蛛在臨死前衝著屍體發洩了一番。
在他身後的不遠處,登陸艦的殘骸冒著淡淡的黑煙,將近三分之一計程車兵包括飛行員都慘死在這場墜機事故中。
在登陸艦的附近,士兵們和蜘蛛的屍體交織在一起,看樣子,此前這裡發生過一場不小的戰鬥。據沃爾夫的分析,應該是飛船墜毀的地點正好有一隊蜘蛛巡邏隊,蜘蛛們趁陸戰隊員神志尚不清晰的時候對他們發起了攻擊,士兵們奮力抵抗之後依舊不敵,被蜘蛛全部殺死。
但蜘蛛的損失也不少,士兵們的拼死一搏讓蜘蛛們也是全軍覆沒,剩下活著的蜘蛛也是苟延殘喘的狀態,剛才擊殺那名士兵的蜘蛛實際上已經身受重傷,八條腿只剩下五條。只是因為它的殺戮本能促使它扛著重傷對士兵發起最後一擊,同樣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那隻蜘蛛會如此暴躁。
“沃爾夫,附近還有其他的人嗎?”楊景仲摸了一把脖子,傷口傳來的刺痛讓他倒吸一口冷氣,看傷口的痕跡應該是被什麼利器劃傷,好在傷口並不深,如果那利器在靠近個幾厘米,楊景仲這會兒就得回到基地空間站了。
“我不清楚,這附近的電磁干擾非常強烈,我自己都隨時有可能關機。”沃爾夫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似乎運作得非常艱難。
“媽的,那隻能自己找去了啊。”楊景仲咬咬牙,把醫用凝膠塗在脖子上,遠處依舊有爆炸聲,想必應該還有一些倖存下來的陸戰隊士兵,只要和他們會合,應該就能想辦法找到海鯊和賊鷗。
他選擇了一個方向,綜合來看,只有那個方向的光芒最為密集。既然選定了方向,剩下的就交給單兵裝甲了。單兵裝甲自身可以在沒有人為控制的條件下依靠或者不依靠微腦行動,加了微腦就多了一個自動尋路和躲避危險的功能,但沃爾夫現在處於半死不活的狀態,想讓他來幫忙很不現實,所以楊景仲只能使用最基礎的自動行走功能。
雖然說這功能只能往一個固定的方向走,碰到危險啥的肯定是躲避不了的,但目前楊景仲的精神實在不太好,靠自己走過去是不可能的,至於路上會碰到什麼危險,儘早發現躲避了就是。
好在,楊景仲這一路上除了看到一些地勢較為險要的地方和其他被毀的登陸艦的時候,停下來浪費了些時間外,並沒有看到什麼蟲子,想必是這附近的蟲子部隊都被槍炮聲吸引了過去。
“長官小心,前方有大量異常熱源。”楊景仲正集中精神盯著附近的情況,腦海中突然響起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
“沃爾夫?你不是受到嚴重的電磁干擾無法正常工作嗎?怎麼現在又冒出來了?”楊景仲緊張得話都說不利索,在這詭秘的環境中聽到自己最親密的戰友復活的訊息簡直讓人振奮不已啊。
“這附近的電磁干擾下降了很多,我的效能應該能在這種干擾環境下正常工作。”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母蟲附近的地區確實相對來說要好很多,這就說明我們和母蟲的距離越來越近了。”楊景仲一拍腦門,心說怎麼差點把這事兒忘了,“說起來,你說的大量熱源是不是蟲子?”
“暫時不確定,人類生產的單兵裝甲在對紅外線的遮蔽方面做得和蟲子差不多,我無法僅僅憑著熱源來判斷是否是真正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