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了,整個聯邦空間站最能看清行刑地點的地方。”格奧爾基站到瞭望臺上,雙手搭在扶手上看向行刑地點。
“老頭子,你今天就為了帶我來看行刑過程嗎?”楊景仲打著哈切站到格奧爾基身邊。
“你小子,怎麼又叫我老頭子了!”格奧爾基又是一毛栗子砸在楊景仲頭上,“如果他不肯把那張晶片交出來的話,我自然不會叫你來,可現在他交出來了,以後你就會明白,這晶片能讓人類減少多少傷亡,聯邦和叛軍交戰造成的傷亡,在這晶片面前是小巫見大巫了。”
“行行行,怎麼說都是你有理,我只知道他害得多少將士死在無謂的戰場上,雖然我很同情他的遭遇,但他的罪孽不可抹去。”楊景仲揉了揉眼睛,讓沃爾夫把現場畫面放大。
庫拉普夫的行刑過程並非是秘密進行的,各大新聞媒體都爭相報導這一好訊息,聯邦和叛軍內戰了那麼久,終於第一次取得如此大的勝利,NF艦隊這一戰將叛軍的艦隊至少消滅了百分之五十五,叛軍的重要人物,號稱最有實力的穿梭者弗拉索夫(外界依舊稱他為弗拉索夫)被俘虜,聯邦將對行刑過程進行實時轉播,每個人都從新聞上看到一個全身傷痕累累,但臉上卻保持著淡淡的微笑的中年人被押上刑場。
庫拉普夫眯了眯眼睛,因為執行拍攝任務的小型飛船發出的光芒實在太過強烈,至於媒體報導他什麼,他也無所謂了,名聲臭有什麼關係,反正自己已經經歷過一會了,大不了再來第二回,這個世界已經沒什麼好留戀的了,也沒什麼可以牽掛的,就這樣死去倒也少了些痛苦。
突然,庫拉普夫停下了腳步,兩眼緊盯太空中的某一個地方。
“什麼情況?”楊景仲也注意到了庫拉普夫的目光,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楊景仲好像看到了一艘驅逐艦的模糊輪廓,只是距離實在太遠,看不清楚。
一時間淒厲的防空警報聲在各處響起,聯邦空間站升起厚實的防護罩,守衛的炮臺和戰艦也都做好戰鬥準備,三艘驅逐艦從港口裡面開出,航向直指那模糊的輪廓。
防禦炮臺打出幾發光束,都被那艘未知驅逐艦一一閃過,對方似乎並沒有反擊的意思,只是遠遠地看著這裡。
“珍妮。”兩滴清澈的眼淚從臉頰上流下,庫拉普夫輕聲囁嚅道,繼而大聲對著那個模糊的身影吼道:“珍妮!”
那艘驅逐艦彷彿是聽到了庫拉普夫的呼喊,艦體輕微抖動了一下。
“快走啊!”庫拉普夫眼看著三艘驅逐艦飛向珍妮,眼睛都快瞪出血來了,聲嘶力竭地對著珍妮喊道。
“警報解除,三艘驅逐艦退回來。”聯邦空間站防備指揮室中,格奧爾基輕描淡寫地對著空間站最高微腦下令道。
“可是將軍,對方的身份並不……”
“讓你關了警報就關了警報,哪那麼多屁話,出了事情我負責!”格奧爾基很不滿地打斷了微腦的話,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酒瓶趴在窗戶上喝著。
空間站的護盾重新恢復到正常值,炮臺和防禦艦隊也都按照格奧爾基的命令重新退了回來。
幾發照明彈從驅逐艦艦體表面升起,其閃亮的光芒讓周圍的一切星光都黯然失色。這艘未知驅逐艦的行為也第一時間被轉播到各大新聞頻道,當照明彈升空的那一刻,不少人都以為是驅逐艦發動了攻擊,但等光芒在空中逐漸暗淡,消失,人們才明白,這艘驅逐艦,是前來弔唁的。
做完這一切後,驅逐艦在空中又連翻了幾圈,方才戀戀不捨地轉身離去。
“行刑吧,我該上路了。”庫拉普夫把菸屁股吐到地上,微笑著拍了拍身旁還在發愣計程車兵,事到如今他的人生已經沒有了遺憾。
說是行刑,實際上並沒有開一槍一彈,士兵們讓庫拉普夫走進一個用繩子綁住的玻璃球中,然後將玻璃球沿著和繩子垂直的方向發射出去,發射出去後的那一瞬間,玻璃球的引擎會開始運作,使得玻璃球的加速度始終是沿著繩子垂直方向的,但因為繩子束縛,導致玻璃球只能作加速圓周運動,而庫拉普夫在玻璃球裡將會一直被壓在玻璃球壁上,直到他因為缺氧而死之前,玻璃球的引擎將不會停止。即使是他還活著的時候,也會因為被緊緊的壓在玻璃壁上而感覺胸悶氣短,在他缺氧昏迷之前會一直飽受折磨。
楊景仲緊緊閉上了眼睛,雖說他很願意看到庫拉普夫被處死,但這樣的刑罰實在是太過殘忍,光是想想他接下來的漫長痛苦,就讓人不寒而慄。
“走吧,時間不早了。”格奧爾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楊景仲回過頭,看到老頭子眼睛紅紅的,眼角還似乎殘留著一點能反射光芒的東西。
“老頭子,你哭了?”
“誰他媽哭了,臭小子你要是把你這不合時宜的觀察力放在別的地方,你早就當上將軍了。”和以往不同,這次格奧爾基只是呵斥了幾句,並沒有再打他。
“唉,看著昔日的戰友如今落的這般下場,我也忍不下心啊,估計過個幾年,我也會落得和他一樣的下場。”格奧爾基最後看了一眼庫拉普夫,重重地嘆了口氣。
對於老頭子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楊景仲皺了皺眉,這老頭子怎麼突然患得患失了起來,明明見到他的第一眼是感覺他沒心沒肺的,自從看了那晶片裡的內容之後就好像失去了那份灑脫。算了,管他什麼原因,只要自己以後有實力了,看了晶片就知道了,現在管這麼多也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
後來發生了什麼,楊景仲就不是很記得了,只記得他感覺很睏乏,走著走著就不小心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應該是格奧爾基讓兩個人把他抬上了登陸艦,再後來,就是耳邊又響起邢炳炎的叫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