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格曼星系?!森格曼星系不是十年前就失守了嗎?”楊景仲一時間瞪大了眼睛,難道艦隊這麼快就把森格曼星系奪回來了?可剛奪回來就又被蟲子攻擊是不是著實有點沒牌面……
“失守?怎麼可能,森格曼星系可是我們Z國艦隊控制區的中心地帶,要不是這次那個天殺的穿梭者送掉了我們一支省級艦隊,我們肯定是能把那些蟲子打回去的。”中年大叔憤懣地踹了一腳油門,破舊的懸浮車顫抖著發出幾聲悶哼。
“穿梭者?”楊景仲摸了摸鼻子,他生活的這個年代,除了之前投靠叛軍、被槍斃的庫拉普夫,就沒有其他穿梭者了,那麼他說的人是……沒錯,只有一個了!
“你說的是,謝司少將?”
“對啊,除了他還能有誰,媽了個巴子的,老子就知道這幫子穿梭者沒一個頂用的。”
這句話徹底坐實了楊景仲心中的猜測,果然啊,他特喵的這是穿越回十年前了!眼前的這一幕幕不是別的,正是森格曼星系中正在發生的景象。
十年前……這簡直和做夢一樣,前一秒他還在醫院的病房裡,後一秒他就回到了這十年前。
大叔依舊在那罵罵咧咧,但楊景仲的大腦像是被B52轟炸機來來回回炸了十幾遍一樣,整個成了一團粉碎的渣滓。
“哎呀!痛!”
後座的慘叫聲讓還在不停抱怨的大叔奇怪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楊景仲捂著帶有一絲血跡的嘴角,滿臉歉意地向他點了點頭。
“我去,這麼痛都不醒,我難道真的穿越了?”
楊景仲往窗外吐了口血沫,剛剛那一拳他可是卯足了勁往臉上打的,可眼前的景象該是咋樣還是咋樣,甚至嘴裡的被打破的傷口都能用舌頭清楚地舔到。
如果按照記憶裡的戰況,應該逃出去的就沒幾艘艦船,絕大部分,超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死了。那麼,他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無窮無盡的蟲海,和冰冷的太空。
隨念這麼一想,楊景仲背後一陣發涼,面對一隻蜘蛛他不怕,可想到自己的身體會被無數噁心的東西分食殆盡,再被消化後從某個部位拉出來,他就胃裡一陣噁心。
“那大叔你清楚現在戰況如何了嗎?如果還有登陸艦可供撤退的話,艦隊應該沒有完全戰敗才是。”楊景仲心說這會兒看看能不能有幸登上一艘較為快速的輕型運輸艦,到時候目標小,跑快點也好啊。
“你說得沒錯,艦隊的確扔在抵抗,但情況似乎很危險。”大叔從口袋裡抽出一根拇指粗細的雪茄,點燃後一口濃煙噴出,嗆得坐在後面的楊景仲直咳嗽。
“看到剛剛天上掉下的那顆火球沒?那是M國南達科他州艦隊布朗號驅逐艦。”
“驅逐艦?他們不應該守在環恆星系防禦圈上嗎?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楊景仲愣了一下,這好像和記憶中的不一樣啊,記憶裡,行星附近應該都是很平安的,至少在防線沒有完全崩潰前,絕對沒有戰艦在行星附近被擊毀的記錄。
“你說得沒錯,可環恆星系防禦圈哪有你想的那麼神,處處設防,可不代表處處都防得妥善。有部分蟲子衝過防線薄弱地帶不是很正常的嗎?”大叔手指伸出窗外,將菸灰彈去。聽他的語氣,似乎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並沒有因為蟲子衝到頭頂而驚慌失措。
楊景仲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的目光轉向了大叔的手,那不像是正常幹農活粗活的手,反倒像是一個從業十餘年的職業軍人的手。雖然這年代士兵戰鬥都是靠著單兵裝甲,槍械的後坐力相對一千年前已經大幅減輕,可滴水穿石,即便再輕柔的後坐力只要有了時間的陪襯,同樣會在手上留下那明顯的痕跡。
“注意到我的手了?”大叔似是注意到楊景仲的目光,隨手將煙丟掉,故意將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想得沒錯,我是退役軍人,而且是十年的老軍人。可惜啊,我的那些老兄弟都死了,我也不想再去訓練那些新兵了,所以,就退役準備享個清福。誰知,又攤上這麼個事情。可你要是對比我當年戰鬥的時候,現在的情況已經算是天堂嘍。”
二人說話間,懸浮車已然到了星港,和楊景仲想的一樣,好傢伙,那叫一個人山人海,黑壓壓的一片,一眼都望不到頭。
少數士兵組成人牆,站在人海里維持秩序,當然,僅靠這些穿著單兵裝甲計程車兵肯定不行。但周圍站著的全自動化機甲就不一樣了,只要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不遵守規矩,這些機甲的機槍馬上就會把他打成篩子。
正因這些暴力手段控制秩序,所以這聚集了數十萬人的地方才沒有陷入混亂。最重要的是,每個人都堅信艦隊能依託環恆星系防禦圈將蟲子打回去!好歹是人類防禦排名靠前的防禦圈,加上那麼多的省級艦隊,很多老人過了一生都沒見過如此大的陣仗,在他們眼裡,平時一支省級艦隊守在星系裡就已經是不得了的事情了,如今八支艦隊齊聚一堂,那擊敗蟲子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小兄弟,我倆在路上碰見也算有緣,我把這個給你。”
大叔把車停到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從懷裡掏出一塊刻滿花紋的金塊交給楊景仲。
“大叔,您,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