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大多數東西都是鬼子備用的,偽軍也用不上,但是對什麼都缺的八路軍來說,同樣都是些緊缺物品,放棄任何一件都心疼。
“王澤均,你的連把手頭的事情交給一連,趕緊帶著你的連向東西方向警戒,鐵蛋,你的一連抓緊清點物資,能帶走的都帶著,不能帶走的……”張雲飛遲疑了一下道,“都燒了吧。”
“張團長,這不大好吧。”錢德棟出聲道。
“哦,對,錢書記,你也帶著你們的,看看有什麼能用上的,能拿多少是多少。”他們新九團要說是窮,那麼地方上的游擊隊,那就是真的是一貧如洗了。
“那個……張團長,我不是這個意思。”錢德棟連忙解釋,他真不是要東西的意思啊,“我的意思是咱們能不能把帶不走的分給當地的鄉親們,總比燒掉要好。”
“這還真不行!”張雲飛嘆氣道,“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這裡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就算我們分發給他們也保不住,等日偽軍一來,還得要被追繳回去,甚至還有可能落個私通八路的罪名,命都可能丟了。”
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亂世的人命真不值錢,活的憋屈,活的卑微。他們吃野菜草根樹皮說不定還能活的下去。
一旦接受自己等人的救濟,等待的就是日偽軍瘋狂的報復,不死也要脫成皮,說不定僅有的一點家當也要被搶光,那和當場處死也沒啥兩樣。
錢德棟一直待在地方,見到的情況比張雲飛要多的多,他也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已,張雲飛這麼一說,他就知道自己說了蠢話,這裡不是根據地或者鬼子管不到的偏遠山區,他的主意根本行不通。
“李二狗,你給我扯什麼犢子?”張雲飛皺著眉頭望著李二狗押著一個百姓走了過來,人家忙的都腳不沾地了,他還有閒功夫扯淡。
錢德棟見他毫不客氣的推嚷著一個反綁著手,一身普通百姓打扮的三十來歲的漢子,眉頭也不緊皺了皺。
這位李排長,還真讓人對他產生不起好感來,好不容易對他產生的一點好感,轉眼就能被他敗光了。
他本來是跟李二狗一起行動的,不過進了鎮子就分開了,沒想到就這麼點時間,他就去抓人了。
你抓人就抓人,要抓也抓那些漢奸走狗,抓普通百姓幹嘛啊。
“張老大,我抓了條大魚!”李二狗顯然沒留意到別人臉色不對,興奮的道。
“哦,他是誰?”被他這麼一說,張雲飛倒是來了點興致了。
李二狗這個傢伙毛病一大堆,但有一點好,就是識趣,知道什麼能幹,什麼不能幹,八路軍的紀律他比誰都要清楚,他不會做太出格的事情出來。
當然了,在張雲飛看來,他之所以瞭解的那麼清楚,一是怕被責罰,更多的還是想鑽空子。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但是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好人。”李二狗道。
“你這什麼屁話,這裡一圈人,就你最不像好人。”張雲飛臉都黑了,這傢伙還有臉說別人不像好人。
對於張雲飛的話,在座眾人深表贊成,和被他抓著的這位一比,明顯李二狗更像是欺壓良善的壞蛋。
“張老大,你聽我說,這傢伙見到咱們就躲躲閃閃的想逃,一看就有問題。”李二狗解釋道。
“長官,冤枉啊,我就是普通的百姓啊,冤枉啊,長官求你放了我吧……”被李二狗押著的人連忙喊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