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飛自然不知道這個時刻還能思想飄忽分神,還是在解釋道:“李建峰是地頭蛇,除了王政義的封河區外,撈的好處夠多了,但是還是那句話,你多吃一口,別人就少吃一口,他在新城看似一手遮天,實際上其他勢力在心底裡對他還是不滿的。”
新城形成當下的局面,跟王政義到處的煽風點火也有關係,大家都是漢奸,憑啥你吃香的喝辣的,而他們卻拼死命活的幹著髒活累活,最終只能喝湯。
那些並非李建峰嫡系,只是依附李建峰的漢奸,對於自身的境況,自然會心存不滿。
這中矛盾本來就不可調和的,親疏有別,那些只是名義依附在治安軍治下的勢力,李建峰要是一視同仁的話,那他就真的傻了。
這年頭抓兵權才是第一位,明知對方不可能真的和自己一心,怎麼可能不削弱對手實力,還讓對方壯大?
所以整個偽軍內部之間,私底下不可能真的融洽,更何況現在鬼子幾乎把大部隊的地盤,甚至是軍事命脈的交通要道都交給了偽軍駐守。
就現在,小川精一都開始對李建峰不那麼放心了,偽軍要死真的一心抱團,那小川精一就該睡不好覺了。
“團長,你的意思是東南這一塊的偽軍跟李建峰並非完全一條心?”錢德明驚疑的問道。
“這不明擺著的嘛,鬼子主要駐守通向,慶河,平川,向原等地的鐵路沿線,而封河被王政義給佔了,新北富庶之地自然大部分成了李建峰的勢力範圍,這不就還剩下東南這一塊了嗎,你咋這都沒搞明白,老錢,你這狀態可不對啊。”張雲飛有點不悅道。
雖然自己兼任政委,但是具體的事務交付給他了,除了名義上在自己領導工作外,事實上他和之前代行政委並無兩樣。
周邊日偽軍的情況和動向,雖可以說是軍事方面的,但八路軍是敵後作戰,這同樣是政工宣傳方面的工作。
這些本該他最該瞭解的,可看這情況,還是有點稀裡糊塗,畢竟這些情報說白了他也是經手人,這就難以理解了。
“團長,我自我批評,我工作沒能做好。”錢德明一臉羞愧道。
“嗯,慢慢來,你以前沒接手過全面工作,有些失誤再所難免,但是這些屬於關係資訊,就有點不應該了。”張雲飛批評道。
“是,我一定重視自身的問題,努力提升自己。”錢德明一臉嚴肅道。
見他如此,張雲飛反而有點尷尬了,不好深究這事情,於是轉移話題道:“好了,這事咱們先不討論了,還是先說當前的情況吧,雖然東南這一片不是李建峰的親信,但是他們畢竟不同於王政義,受到攻擊李建峰還是會增援的,而且新城的鬼子同樣會增援的,咱們的行動相當於虎口拔牙,行動必須得慎重,不能出任何一點差錯。”
張雲飛有點頭大的把手中鉛筆放在地圖,嘆了口氣道:“老錢,說真話,現在我真想去當個游擊隊長,想打就打,那樣來的痛快,現在這樣幹什麼事情都得投鼠忌器,反而放不開手腳了,眼下咱們的根據第,實在經受不起日偽軍大規模報復了。”
“……”
錢德明也更加沉默,這一戰對於張雲飛來說,必須完成兩個目標,第一必須不能讓敵人破壞根據地薄弱的經濟基層。
第二不能真的把敵人打疼了,要不就會回到了第一點,敵人會把氣全都撒在根據地百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