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走一半,不能半途而廢。
被張雲飛帶歪了的齊大九,最終還是跟著他前往後方醫院一趟。
上次那一戰,要說傷員,他們二營的傷員自然也有不少。
他們這次的傷員主要都是後期白刃戰利器劃傷的較多,槍傷佔的比例反而要少的多。
總體來說,他們遇到的那支挺進隊鬼子的槍法都不賴,被命中的大多數都是致命位置。
這不知算是幸還是不幸,他們這次的重傷員很少。
在這個缺醫少藥的年代,重傷就意味著在病痛折磨中死去,活下來的機會其實挺渺茫的。
重傷,還不如當場雙腿一蹬來的痛快。
楊俊傑狀態不算太好,不是傷勢,而是指他的心理狀態。
嚴格算起來他是自己的第三個搭檔,說真的對於他還真沒有什麼好評價的,典型的文人多於軍人。
不算一個完全合格的政工幹部,但是他至少在努力適應作戰部隊的工作,勉強跟著上部隊的節奏。
他這麼一傷,卻打斷他前進的方向,一名士兵戰勝傷痛,重回戰場,從生理和心理都是一個艱難的過程。
畢竟,畏懼之心誰都有,比如某些手腳受傷,明明已經完好如初,卻畏懼的不敢用力,上了戰場,總是躲避畏戰,害怕再次受傷等心理問題。
楊俊傑作為一名有文化的幹部,他的去向選擇太多了,選擇逃避也有可能,能否戰勝自己,重返前線還真不好說。
看完傷員,已經過午,五月正午陽光,格外的明亮,亮的讓人覺得睜不開眼,多少掃除張雲飛心頭一些陰霾。
望著遠處翠綠的山色,黃土上拎著飯盒走來的趙敏,彷彿整片世界都充滿溫暖和生機。
這如同一副溫馨的畫,張雲飛不願自己身上的硝煙和煞氣破壞了整個畫面的美感,於是他只是遠遠的和趙醫生了個招呼,就轉身離開了後方醫院。
停下腳步的趙敏,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角咧開一個弧度,然後腳步輕快的繼續往後方醫院走去。
背道而馳的兩人,距離越來越遠,然而沐浴在正午眼光下的他們,腳步卻輕快了許多。
現在的三營完全只剩下了個架子,張雲飛對三營重新編組和訓練,投入大量的精力,並著手針對三營的現狀調整和部署。
全營整編一個不滿編的連,他們擔負戰備警戒的同時,所有計程車兵和幹部都學習班排戰術和進行日常的訓練。
他們是全營的骨幹,沒有時間訓練新兵,只能培訓提高這些班排長,當士兵補充到位,讓他們邊戰邊訓。
其實鬼子也是這麼幹的,隨著戰損增大,鬼子的新兵同樣的剛徵召入伍就被送往前線,他們的訓練也是戰爭的空閒期完成的。
最近一段時期,也有陸續有地方輸送來的來參加八路的新兵,不過都加入警備團,根本沒他們什麼事。
這次鬼子大掃蕩,各部隊損失都不輕,兵員補充自然優先一些主戰部隊,像他們新一團自然就得靠後了。
一直到一個月後,他的三營勉強補充百多名新兵,不過由地方輸送到師部計程車兵,都是地方游擊隊骨幹精銳,軍事素質比純粹的新兵要了許多。
直到七月初,他的部隊才勉強補充完成,這還是張雲飛上交了繳獲挺進隊的重機槍和電臺等物資作為交換,撒潑打滾團長才優先補充他們。
這可把齊大九氣的不輕,要知道他的二營同樣缺員嚴重,張二狗才無恥,竟然幹起生意還真一套一套的,人員都被優先補充給了三營的,他的二營卻要押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