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首悲傷的歌謠,細聲傳唱著,那屬於過去的悲哀。
古老的語言,是文明的承載,過去走向未來的媒介。
淡淡的陽光,透過玻璃,傾灑肩頭,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下,無知無覺。
少女雙手十指相扣,閉著雙眼,輕聲歌唱著那歌謠。
空氣中瀰漫著悲傷的氣味,這是存在於精神的味道,無處不在。
少女早已換下黑色的神父服,久違的穿上了陪伴了她許久的修女服,樸素卻又帶著一絲優雅,細微的改動,帶動著整體的變化。
偌大的教堂裡,只有少女跟青年二人,少女輕聲的歌謠,如溪水細細流淌,拂過耳畔,流入心田。
歌謠已近尾聲,當最後的音節落下,閉著雙眼的二人,皆是睜開了眼,相視一笑。
“冬城之女,沒想到你會唱這個,教堂的教育範圍這麼廣的嗎?”
葉律搖頭輕笑,大清早被拉起床,扯到了教堂,卻是聽她唱完了一首冬城之女。
這是一種較為偏僻的語種民謠,塞拉語,除了古語言學系的人外,很少有人會對這個感興趣。
冬城之女卻是塞拉語裡,尚且記載完整的幾首民謠中名聲較高的一類。
“沒想你聽的懂,也是個古語言帶師,我唱的如何?我在詩唱班可是數一數二的喔!”
齊思邪嘴含微笑,穿著修女服的她,惡劣的興格似乎也得到了少許修正。
“唱的很好,你幾乎可以跟塞拉的歌者比擬了,你塞拉語說的很好,尤其是那冬城之女的意境,你把握的很好。”
“多謝誇獎,看來葉先生也是個懂曲的人。”
“偶爾聽友人唱過,她就是喜歡這些古語民謠,我只能充當觀眾咯!”
“原來如此……”
“那我該走了,齊小姐沒有什麼要問的吧?”
“沒有了。”
葉律起身,抓了抓糟亂如雞窩的頭髮,欲要離去。
齊思邪並沒有出口挽留,只是目送他的離去,白皙的臉上,卻是有些憔悴,淡淡的黑眼圈並不是很顯眼。
雙手依舊相扣,微光灑落肩頭,空氣中的微塵清晰可見,靜靜地飄浮著。
…………
葉律走出教堂,發現教堂前有一個黑衣男性,正要上前,邁入教堂。
與其相視一眼,二人交錯而過,不曾有過一句交流。
本是陌路人,何必費心聊。
噠噠噠
腳步聲漸漸遠去,木門關閉的嘎吱聲,葉律不曾回頭,只是抬頭凝望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