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對我說道:“今天我給媽打電話,媽告訴我她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了梁靜住的那間房裡有她留下的一封信,你抽時間回去看看,還有她的一些遺物。”
突然說到梁靜,我的心又揪了一下,最後只輕輕“嗯”了一聲,也沒再多說。
安瀾大概知道我的情緒,她又對我說道:“我知道梁靜的事情對你打擊特別大,但是陳豐,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們看開一點好嗎?”
我強顏笑了笑,說道:“我會的,我這兩天已經很努力的再調整自己的心態了。”
“嗯,那先不說了,我有工作要忙了。”安瀾話沒說完,她那邊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我這才忙應了一聲後,主動掛掉了電話。
放下手機,我再次點上了一支菸,逼著自己不去想梁靜的那些事情。
可是那些畫面卻還是像電影放映一般,在我腦海裡閃現而過。
記得她和我說: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個夢想家,可是當夢突然沒了,就只剩想家了。可是我連家都沒有。
她也說過:對我們這些漂泊在外,無依無靠的人來說,所謂成熟,不過是久病成醫。
風輕輕地吹著客廳窗簾,黑夜像個沉睡的嬰兒,又像一片沒被汙染的森林,寂靜得出奇。
搖擺不定的城市,將所有的稜角都淹沒在無盡的黑暗之下,然後在夜的孤寂中慢慢隕落。
不知道是過了多長時間,我終於昏昏沉沉地睡去。
……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頭痛欲裂,不知道是因為昨晚沒睡好,還是昨天在公園裡受了風寒。
我沒有下樓去跑步了,甚至都沒有去買早餐,而是自己燒水煮了兩碗麵條。
快煮好的時候蕊蕊醒了過來,我向蕊蕊問道:“蕊蕊,今天不是週末嗎?怎麼起那麼早。”
“習慣了,乾爸你在做什麼好吃的呀?”
“麵條,喜歡吃嗎?”
“嗯,我不要辣椒。”
“好嘞,你先去洗漱,一會兒就好了。”
小丫頭很聽話,洗漱完後,還幫我把沙發上昨晚蓋的毛毯給疊了起來。
還記得上次在她住的地方時,她還不會疊衣服,還是我手把手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