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身體上但凡露出的地方,包括他的臉頰,皆能看到大大小小的傷疤,與露娜相比,程度還要更甚一些。
不僅如此,他渾身髒兮兮的,臉上粘滿了汙垢,像是剛從垃圾堆裡爬出來般,由於長時間的爬行,兩隻膝蓋處磨的鮮血淋漓,單單看了都會覺得疼痛難忍。
但除去這些,奇特身上最顯眼的變化莫過於他的神色,作為人的精氣神早已不在,漆黑的眼眸如同一潭死水,沒有一絲波瀾,死水之下,則是無盡的空洞和絕望。
德良拉著奇特脖子上的繩索,向前走了兩步,奇特則像一隻狗一樣跟著德良的動作向前爬去。
“狗狗!狗狗!“德陽指著奇特,興奮地在會議桌上又蹦又跳。
“這...這是思憂城的少爺?“外城人對此情此景的震撼之情已無任何言語可以形容,這使他一時忘記了禮儀要求,向前邁了兩步,只求能看的更清楚一些。
德良彎下腰摸了摸奇特的腦袋,真的像對待一隻狗一般。
“曾經是,“德良打趣地盯著奇特,戲虐的表情重現與臉上,他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房間內每個人都聽得清楚,“現在...告訴大家,你是什麼?“
聽到德良的問話,奇特空洞的眼神瞬間恢復了些許神色,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他渾身顫慄,眼神在地面上來回飄蕩,活脫脫的一隻受驚的狗。
“我是尊敬的德良大人的一條狗!“奇特吼了出來,“是他飼養的寵物!“
德良滿意地點了點頭,稱讚道:“寵物就該有寵物的樣子,你說呢?“
德良說著,鬆開了手中的繩索,繩索尾段那精緻的皮質手環重重摔在了地上,摔到了奇特的眼前。
奇特渾身猛然一抖。
“是!尊敬的德良大人!“
奇特吼著,雙手和膝蓋同時發力,向前竄出,他嘴中“汪汪汪“的叫著,圍繞著整間屋子上躥下跳,血肉模糊的膝蓋在地上、石凳、會議桌上,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狗狗!狗狗!我也想要一隻這樣的狗狗!“德陽興奮地拍起巴掌,隨後拽著父親德松大人的胳膊來回搖晃。
德松大人此時已顧不上吵鬧的德陽,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奇特身上,德良今天,算是給了他一個意外驚喜。
父親的變化被德良盡收眼底,他又適時地從身上掏出了一塊兒骨頭,張口喊了一聲。
“阿黃。“
奇特聽聞,扭頭看了德良一眼,迅速跑回,他伏在德良腳下,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塊兒骨頭。
只見德良輕飄飄地向前一甩,骨頭落在了三米開外的地上,奇特如箭在弦竄了過去,用嘴銜起骨頭一端,扭了扭屁股,發出一陣興奮地低吼,又折返到德良身邊。
德良取下骨頭,滿意地拍了拍奇特的腦袋。
“好阿黃,乖狗狗。“
奇特扭了扭屁股,口中發出狗狗的哼鳴聲,再次伏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