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
這稱呼既親近又疏遠。
卻是他聽過,最溫柔的聲音了。
少年愣了一會兒,在拓真的目光轉過來之前,踏入黑暗之中。
拓真皺起眉,不悅道:“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們怎麼又見面了。”
“要離開之前碰到他了,我就追過來說兩句話。”
“追到男廁所?”
“是啊。”
“你可真行...”拓真頗為無語的看她一眼,“餘藝,他有什麼地方特殊?你是不是對他太上心了點?”
餘藝搖搖頭,率先向下走去,輕聲道:“我不是在幫他。”
“那你...”
“我是在幫我自己。”
“什麼亂七八糟的?”
這猜謎語似的,拓真翻了個白眼,看她不想說,也沒繼續問下去。
他八成是今個心情不錯,主動轉了話題,道:
“走啊,去公司接我哥。”
餘藝有些驚訝,“他還沒回去嗎?”
“沒,我剛問過他的秘書了,我們先去公司,然後一起回家吧。”
拓真的聲音很順,自然而然的就給話脫了口。
沒有絲毫的遲滯。
就好像,那個地方,真的是他們的家一樣。
餘藝一愣,她兜兜轉轉這麼多年,能稱為家的地方,只有那一棟再也回不去的冰房子。
這種有處可去,有誰在身邊的感覺,已經好多年都沒感受到過了。
就是她再不想承認,餘藝也知道,她整個人都在慢慢的沉淪。
逐漸陷入到一個溫情的陷阱中。
直到夢醒。
她依舊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