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衣坐在馬背上不為所動,靜靜的看著陳海的嘴臉,當一隊官兵逼近了,他把手搭在了問天的肩上,接而眼睛眨了一下。
問天知會,連忙跺地一腳,舉手間猛然震盪,“梭”的一聲,一根帶刺的骨棒,撕碎了他的長袖,從右手中飛了出來,只聽見一陣“啪啪”的聲音,臨近的一排士兵,皆被突如其來的棒子,拍飛刺傷,痛苦聲,不絕於耳。
“你……放肆,全給我上!”
陳海萬萬沒有想到,這少年會動手,而且下手還如此狠毒,就不怕把事惹大,危及到那弱小的俞府嗎?
不過當他想到昨夜出現的馬老將軍,以及馬背上的那位少年,臉上從始至終的淡定,在瞥了一眼那匹有馬家標誌性的黑馬,他心裡有點拿捏不定了。
馬家說到底是守城主將府邸,他所在的陳家在三十年前,也如現在的俞家一般,被貶至此,能有現在的勢力,是用血和淚換來的,實屬不易。
“住手,咱們還有正事要做,無需浪費時間與這等狂妄之徒多加計較!”
陳海臉上陰晴不定,制止了正在與問天血拼的手下。
“陳大人,餘有急事前往馬府,你看這打也打了,現在是不是可以讓我倆過去了?”
俞白衣好整以暇的笑道,他對於北關城的勢力,早就瞭如指掌了,若眼下這小小的統領都擺平不了,又談何去修那不凡之道。
不平凡的道,止步於平凡。
“且讓你狂妄一會,咱們走!”
……
待陳海走後,街上的旁觀者卻是議論紛紛,一般人可不敢得罪北關三大家,看到剛剛那一幕的路人,大多數對著俞白衣二人生起了敬畏之心。
問天牽著黑馬穿過了長街,來到了一面碧瓦紅牆外,轉悠了大半圈,才看到宏偉的門庭。
“問天,你不是來過一次嗎?怎麼連大門都找不到!!”俞白衣汗顏道。
是夜。
朔風凜冽。
空際片片烏雲,掠過望月。
即黑白相間之下,大地暗影穿焯。
群山之間,落光點映。
俞白一迎著刺骨的寒風,于山中徐徐前行,然而舉步維艱,斜傾欲倒,甚卻眼神緊慌,時時回首。
他身著一件白色長裳,其上有淡淡的血跡,觀綁在身上的左袖,尤是惹眼,殷紅一片,亦時有血滴滴落。
行到子時,他忽止步,踮起腳來,前瞻遠視。
那張略顯平凡的面貌,在微涼的幽月下,蒼白如雪,越凝視遠方越是眉眼顰蹙。
“少爺,你傷口無礙吧?這夜路異常危險,不如翌日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