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說了,我與你爹不同,行醫者不問江湖恩怨,赫別久居,傳承了千年之久,早已立下規矩,只談救生,不談殺生,至於那匹忠主的好馬,我會叫人把它好好安葬的。”
王成淡然處之,轉身時,臉色卻變得複雜,張嘴還想說些什麼,開口只有一聲嘆息。
俞白衣年紀雖小,但出生於官宦之家,此行又經生死大變,倒也明白事理,沒有多說什麼,自己無能為力,心中念著只待日後,告知父親處理。
“好了,現在你倆開始比試吧!”
“啞伯,把之前準備的東西拿上來。”
話音剛落,只見啞伯提著兩隻肚子特別大的山羊進來了。
“這兩隻懷孕的母羊,已到了臨產的日子,但是卻遲遲不見有何動靜,你二人都知曉赫別久居是醫館,如果讓你們站在醫家的角度,你們當如何做?”
“你二人各領一隻羊,明日一早,我來看結果,藤雲你可自行回城主府,也可留在此地。”
王成一說完,藤雲立馬就起身告辭了,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這五日間,對他這個放蕩不羈的城主之子來說,束縛實乃是一種煎熬。
俞白衣則被啞伯帶到了旁邊的廂房中住下了。
夜已經深了。
俞白衣兩眼無神的望著窗外,心中思緒很亂,腦中時不時出現三叔被害的畫面,他無法平靜下來,因為他連兇手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當時轉過身去,三叔已經成兩截了,倒在血泊中,雙手環抱,做著奇怪的動作,並急忙對著馬兒下了死令。
若不是那馬相當通人性,踢暈了他,叼著他甩到了車上就跑,估計他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裡了。
一念至此,他坐不住了,他要去看看那匹馬被安葬了沒。
“咩咩。”
剛走到房門口,他看著那隻叫了兩聲的母羊,想到師伯所說,心裡有了想法後,也一併的牽走了。
俞白衣走到大廳前,高呼了一句。
“師伯,侄兒去看看那匹馬如何了。”
過了一會兒,廳內乃至院內,都不見有何動靜。
見此,俞白衣沒有猶豫,藉著月光,出了院門,一路向西,很快便來到了城外。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赫別久居時,房頂上有兩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
而這一路上,那隻母羊出奇的安靜,不叫不鬧,乖巧的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