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窗子外,漫天飛舞片片雪花。於心月眼簾,如似舞如醉的蝴蝶。空落落的心月軒,庭院枯枝綴了白。這一年冬日的白雪,來勢洶猛,卻又美不勝收。
心月雙手叉握,嘴邊輕哈著氣。冰涼的手心,一絲點的暖氣。她緊了緊身披的裘衣,這件冬衣是南生送她的。如今穿上身倒是幾分暖和。只可惜身暖心未暖,那個人留在了梅香軒。
想起梅安炫耀的話語,南生為她栽種滿園的梅花,此番應絢麗多彩了。而南生想來,正陪著梅安怡情賞景吧。心月冬風吹襲的涼麵上,泛起了一絲苦澀的笑。
“少夫人,暖手爐領了新的來,少夫人快捂捂手。”這時,紫青捧著小巧的暖手爐走進來,收了的傘面上鋪滿了雪花。她拍了拍衣上沾的雪絨,笑著將那小物遞給心月。
心月手捧暖手爐,依是凝望著窗外。翹首以盼的樣子,似在等待某個人。許是誠心感天動地,南生的身影掠過窗子。那把梅花暗紅傘面閃過,忽而觸動了心月的心,她眼中竟是溢位了淚。
“心月。”熟悉的聲音輕傳,心月緩緩回過身,轉頭看向心尖的人。南生笑望著她,雙手握著一束玫紅梅花,一縷梅香撲入鼻來,瀰漫向整個屋子。
他來送梅了。可心月卻開心不起來。呆呆望著那束刺目的豔色,心裡似莫名的難受。關於梅的一切,她都是厭惡至極的。但南生卻是不懂她心,好是悲哀。
南生見她陰鬱色,笑著的面僵住了。心月慢慢兒走近他,對南生苦笑道,“南生喜梅,自認心月也同樣麼?錯!心月最討厭的花,並是俗豔的梅!”
她話語針鋒利芒,伸出手接過他手中的梅花,恨恨丟棄在紙簍裡。南生愣然半晌,討她歡心道,“既是不喜歡,棄了也好。只要心月開心就好。”
南生望著她的衣,知她未曾忘了他。一個人若徹底拋開,並不會用他送的東西。他心痙攣縮一時,欣慰之色道,“心月穿的衣,是南生親選的…南生此見,心中高興了。”
話畢人影己閃。心月淚水流下來。他特意來看她,又匆匆過客而去。倆個女人間遊走,想必他也心累。沒有了同情,她只剩了嘲笑。
風依然呼呼的刮,雪依然翩翩舞。心月淚眼低下頭來,望向紙簍裡的梅花。她笑了,笑得如此悵然。
梅香軒屋中。梅安斜倚在床頭,無言靜靜的凝神著化中。化中站立在桌前,手中搗鼓精美罐中的梅花。
“少夫人,這梅花好是香。製成香氛特別的香囊,留得住公子的那顆心。”制香囊由梅安親制,化中下手幫做前序。她邊搗碎梅花瓣,邊笑對梅安道。
南生陪她賞了會梅景,說是去探看南夫人。出門了好半時,還未見人回來。梅安隱隱一絲不安,調言了一句,“南生怎還未回?是留在他娘那兒了?”
“許是公子陪夫人聊聊天,聊的忘了時辰。梅少夫人別擔心。”化中手不停活,寬慰她道,“現如今,除了夫人,公子最上心的應是梅少夫人了。”
倆人言談間,南生現了影。梅安一見他,立馬從床上起身,上前緊緊抱著他。化中見此現象,不好意思的紅面,連忙識趣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