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剛被架住的短戟再度一挑,一刺。這一回,對方在吃痛之下卻已來不及做出招架格擋了,便被一戟刺中胸口,慘哼著,身子繼續後退。兩步後,已砰一聲抵在了柱子上,正好和孫璧來了個並排。
這個當先殺入,解救孫璧於必死絕境的,正是蕭承志。此時一見自己表哥如此危險,他更勢如猛虎,手上力道再增,猛然一抽已隨對手而抵於柱子上的短戟,這一下的速度既快,力道還猛,又是哧的一聲,那戟從體內抽出,帶著一股鮮血噴射而出的同時,還帶得對方的身子也猛一個向前趔趄。
他要的就是這一下,沒有放過半點機會,當即身子又往前一靠,左手鐵拳已轟了上去。那位在劇烈的疼痛和重傷之下,壓根沒來得及閃躲,便被這一拳生生砸在面門上,連慘叫都沒能來得及發出,人已仰面而倒,直接昏迷過去。
直到這時,後邊才又有數名軍將飛撲進門來,不過這邊的戰鬥已用不著他們出手,數招打倒對手的蕭承志已搶到孫璧跟前:“表哥,你沒事吧?”
一面說著,他手上動作不停,短戟揮動間,已幫孫璧割斷身上的繩索,又伸手取下了他臉上的黑布,讓失去數日視覺的孫璧重開眼目。
這等大起大落的變化,饒是孫璧再鎮定穩重,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了。他怔怔地靠柱坐著,兩眼眯成了兩條縫隙——因為突然再見光明,讓他都有些不習慣外頭的火光了。
是的,現在外頭的光亮並非陽光,而是由大量火把點起的火光,如今正是黑夜,蕭承志他們是趁夜來襲,所以才能如此輕易就殺進這座被羅天教選定的宅子,及時救下孫璧。
在稍稍定神後,孫璧心裡卻更是犯起了諸多疑竇來,自己都已經絕望了,因為這麼多天下來,姨父那邊都未能找到自己,那顯然就是他們完全沒有頭緒了。可怎麼就在如此最後關頭,他們卻又殺到了呢?
這些疑問只在他腦海裡迅速閃過,隨後就被蕭承志關切的喊聲所打斷:“表哥,表哥,孫璧,你怎麼樣?”
這才回神,孫璧由著對方將自己攙扶起來,嘶啞著聲音道:“我……我沒事。幸虧你們及時出現,要不然,要不然我可真就要死在他們手裡了。這兒,可是昆州城嗎?”
“正是昆州城,離著侯府也就不過三條街距離而已。”見他能回答自己,蕭承志更是大鬆了口氣,但隨即,他又一眼瞧見了對方脖子上還在不斷流血的傷口,臉色又是一變:“你受傷了,快,來人!”
後方早有人做好了準備,不光帶來了裹上的藥物繃帶什麼的,就連擔架都湊了過來。眾人一陣七手八腳的忙活,就把依舊身子發軟的孫璧抬上擔架,然後又為他止血裹傷。
直到這時,外邊的打鬥才徹底停歇,更多人馬匯聚到了這間屋子前,不少人都在打聽著:“璧少爺怎麼樣?璧少爺無恙吧?”
感受著來自這些兵將們的真誠關心,孫璧心裡一陣暖烘烘的,這就是自己喜歡留在西南,喜歡和他們在一起的原因啊。這裡日子雖然比京城要苦,但這裡人的感情卻是真摯的,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啊。
不過在感慨之餘,他還是沒有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和眼下的突變,於是在眾人抬起擔架,把他往外送時,孫璧便拉了身旁的蕭承志一眼,口中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是纖兒,靠著她,我們才能找到你。”這時的蕭承志因為安全救下孫璧而大感高興,笑呵呵道。同時,表情裡還帶上了一絲曖昧,完全是一副“你懂的”的架勢,衝孫璧一陣擠眉弄眼。
孫璧卻是一陣發懵,這算是什麼回答?自己問的是他們用什麼辦法找到的自己,可聽蕭承志的意思,好像只是在說自己和纖兒那段感情。是,他不否認自己和纖兒是有那麼一點男女之情,可這與找到自己又有什麼關聯呢?
見他依舊是一臉疑惑,蕭承志總算是明白了過來,呵呵一笑:“看來纖兒並沒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啊。那個,你知道情人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