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橋面之上,那些鋪設而成的木板也多半腐朽不堪,離著橋頭不到十來步外,就空了好大一塊,叫人不知下一步踩過去,這木板會不會突然來個斷裂,帶人一起跌下深淵呢。
便是楊震兄弟,在看清楚橋上的情況後,也不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橋想要過去可真不容易啊。”但隨即,又看看自家所處的位置後,四人又嘆了口氣,“除此之外,怕是沒有其他路可走了。”
是的,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在半山腰上,倒也不是說不能繼續從山路往下走,但這麼一來就不是走前人走過的道路,而是要靠他們自己開闢道路了。這顯然超過了他們的能力範圍,如此人跡稀少的山嶺之上,除了這條“官道”,小路什麼的可不好找,若亂走亂闖,危險更在過這橋之上呢。
沉吟了片刻後,李凌終於微微咬牙:“那就拼一把。既然這橋一直儲存著,想必下方那些人也是經常要走的,咱們一鼓作氣過去,小心些就是了。”
幾人點頭,楊震當先就上了橋:“這次我打頭,大哥你殿後!”說著,一步步就往前而去。
李凌幾人紛紛點頭,李凌在他之後也走上橋面,然後是李莫雲,最後則是楊晨。所有人都面色凝重,腳步放輕,生怕自己一腳踩用力了,就會把橋給踩斷了。
事實上,這吊橋真走起來,最大的問題不再是高或是破,而是長了。這座橫跨兩座小山的吊橋足有裡許長短,或許平日走路一里地也就那樣,可走在這等搖搖晃晃的高處,這路程就顯得格外漫長了。
很快地,楊震已來到那處三尺多寬的缺口處,他招呼一聲後,左足足尖便略一發力,人已跟著迅速躥出。在掠過缺口,即將落地時,身子又是一鬆一提,從而減少自身對橋面的衝擊,只帶得吊橋輕輕一晃,總算安然而過。
而接下來,就輪到李凌了。他可就沒有前者那樣的輕身功夫了,又不能在這橋上衝刺跑跳,唯一的法子, 就只有藉助工具了。當下,就從楊晨那兒要過那根探路的長棍,在缺口後方某處橋面一點,人趁勢躍起一大塊來,又有些狼狽地直往前撲,然後走足同時落地,才消去更多的衝擊力,才安然起身。
這也多虧了之前平日裡李凌沒有忘了鍛鍊,身體素質有所提升,才能做出這樣的動作,要不然這一關可就過不去了。
等李凌一過,後面二人也就放心了,再越過缺口就變得輕鬆起來。然後幾人也未作耽擱,繼續小心向前。
可就在他們走到橋中心的當口,一陣山風又帶著雨水襲來,使得橋體又是一陣搖晃,給人一種隨時可能散架的錯覺來。這讓李凌又猛捏了一把汗,趕緊一手扶住了側方的繩索,腳步卻比之前又快了三分,直朝前走去。
然後,前方又出現了一處破洞,不過比之前那個要小了近半。這卻難不住人了,李凌都能不借助工具一躍而過,其他人自然不在話下。
頓飯工夫後,四人終於從這座不斷搖擺的吊橋處走了下來,而這時突如其來的山雨竟也消散了,這讓楊震忍不住咒罵了一句老天,而李凌卻只覺著兩腿都在微微打顫,這等冒險行為帶給他的衝擊可著實不小。
不過這次的冒險還是相當有價值的,因為隨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山道比之前所走要平坦寬闊得多了,一眼朝下望去,幾乎看不到什麼危險。
只是隨著天色黑沉,下方那莽莽蒼蒼的山嶺樹林還是給人一種荒涼無路的感覺。幾人卻未作什麼感慨,當即抓緊最後一點光亮繼續向前,在天徹底黑下後,終於在一角凹陷處找到了一個堪堪能安歇的平坦位置。
已在山嶺間走了半個月的幾人也早熟悉了晚上的安排,當即找來乾柴,拿出所剩不多的乾糧,點火燒烤起來。吃喝之後,三人倒頭而睡,只留一人守夜,以防有什麼野獸趁夜偷襲。
李凌自然不用操勞守夜,便靠著篝火迅速入睡。可就在他睡得正沉的當口,一陣嗷嗷的嚎叫卻不時響起,終於讓他坐起身來,警惕道:“有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