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嵐若有所悟。
馮寶寶的方法，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因為不論是初入修行的異人，還是登堂入室者，炁會周遊全身，會隨著呼吸消散、生成。
除非到了持身無漏的境界，一呼一吸，一舉一動之間，炁只在身體內部運轉，而不會散失在體外。
這種境界，天資卓越者需要十年苦功，天賦不足者一輩子也別想達成。
張楚嵐自然是非常人。
有被迫害妄想症的他覺得現代社會有檢測出炁的儀器，於是更加刻苦修行六庫仙賊和炁體源流。
正巧，這兩個功法一個講究吸外物為己用，一個煉內炁養自身，都是能迅速達到持身無漏境界的頂級功法。
張楚嵐只用了五年，就到了普通異人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的境界，雖然他本身不知道這個境界。
於是，張楚嵐收斂身上的金光，本來打過來的十根柳條有一半頓時停在原地。
張楚嵐看著襲來的柳條，面色不變，眼睛緩緩放空，身體的肌肉也鬆弛下來。
剩下的五根柳條紛紛停下。
馮寶寶點了點頭，衝張楚嵐豎起大拇指。
張楚嵐心頭一喜，剛要回去的柳條突然動了，轉瞬間就抽到了張楚嵐身上。
嘶……
張楚嵐忍著疼，趕緊平復情緒，身體裡的炁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正要抽第二下的柳條也僵在原地。
過了一會兒，張楚嵐見柳條回到了原來的地方，立刻揉搓肩膀的紅印。
被抽過的地方，又疼又癢，他幾乎要忍不住運炁治療。
但是張楚嵐硬生生忍住了。
疼點、癢點都不要緊，過了夏之試煉才是要緊的。
張楚嵐看著周圍一個個顯眼的紅蛋殼，心中莫名一嘆。
參加試煉的有一百五十號人，到現在，就已經淘汰了二分之一了。
這些人中，不乏有名有姓的好手。
張楚嵐暗自慶幸，要不是馮寶寶出言提醒，他恐怕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員。
雖然馮寶寶總是把他當做自己的護道人，但是從加入公司到現在，兩人的角色反過來才更恰當一些。
張楚嵐已經不是異人世界的毛頭小子，馮寶寶給他的幫助，比一般師父給的都多。
他其實想問問自己爺爺，這樣還債，確定不會越欠越多嗎？
看著馮寶寶走路的背影，張楚嵐搖了搖頭，將內心裡的波動壓下，跟著馮寶寶繼續朝上走。
不管怎麼說，能還多少算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