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人家壓箱底的東西都拿來了，你還不動一動？”
張之維盤坐在雪地上，天上飄落的雪花落在他身上，隨後像是沒有摩擦力般，滴溜溜的貼著他的衣服滑落到地面。
他對面坐著羅素。
一身白衣的羅素也是盤坐的姿勢，但是，雪花仍舊正常落下，甚至穿過羅素的身體落在羅素的腿腳下。
張之維能看到雪花正常落在地上的樣子，甚至能感覺到雪花在跟羅素道別。
彷彿這一刻的羅素也是雪花一樣。
明明沒有動用任何炁，可雪花怎麼是穿過他的身體，落在地上的呢？
但是，再看向羅素時，張之維又覺得羅素是普普通通的人，甚至不像一個異人。
按理說雪花應該落在這個普通人身上，按理說羅素不應該是個普通人，按理說……
但是羅素偏偏就這麼不合常理的坐在那，不是身合天地，卻又勝似身合天地。
無法理解，不能想通。
人真的能修行成這個樣子，仙真的是這個樣子嗎？
張之維心中沒有答案。
他身邊盤坐的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天師府二當家張夜羽或許有答案。
但是她從來不說話，從小到大，也都是一副面癱的樣子，沒有做出過別的表情。
張之維索性不去問她。
“師兄，這些事，他們遲早要自己處理，我們這些將要飛昇的人，不能也不必摻和太多。”
羅素的聲音響起，連山頂的雪花都為之停頓一瞬，彷彿聽到了仙音。
片刻後，雪花毫無違和感的繼續下落，張之維差點以為剛才它們停頓的一瞬，是自己的錯覺。
他輕輕用手敲了敲頭，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雪地上，“師弟你說行就行，我還是等我那痴傻的徒兒上山吧。”
“希望他能快點上來，或者趕緊下去。要不然，等無根生的後人過來，我還真不好抉擇。”
張之維眼睛朝下一瞥，穿過重重風雪，落在正在攀爬四季峰的張靈玉身上。
羅素微微一笑，目光飄遠，唐門和貝希摩斯對峙的影像已然映在心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