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布從未想過自己會再次見到老婆溫妮莎,因為溫妮莎已經病逝。他更沒想過,再次見到溫妮莎時,她竟然是這副模樣。
面色青紫,眼球突出,那本來紅潤肥厚的嘴唇,此刻已然腐爛的可以看到泛黑牙齦,渾身上下也充滿了惡臭氣息。
“你別過來,別過來!”
顫顫巍巍地拎著一根簡陋木質長矛指向溫妮莎,喬布對此充滿了恐懼。
妻子溫妮莎活著的時候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動輒開口大罵、私生活不太檢點,甚至還敢光明正大的和別人調情。
因此在她生病之後,喬布對救治溫妮莎並不上心,更沒有花大價錢給她從教堂中買來治療藥劑。
因此原本並不嚴重的疾病,最後發展到了吞噬溫妮莎生命的地步。
她的死亡讓喬布感到一陣舒爽,不過為此佈置的葬禮倒是很隆重,不僅花錢請神父在葬禮期間施展了一次付費的超凡祈禱、還邀請了那個與自家老婆調情的混球目睹溫妮莎死後的醜陋面頰。
一番折騰後,喬布認為自己已然報了仇。
然而,本以為徹底擺脫了這頭母獅子。
結果今天早晨一覺醒來後,他竟然再次看到了溫妮莎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距離他非常近,正趴在床頭緊盯自己!
說熟悉的原因是,喬布清楚記得溫妮莎的五官輪廓,而陌生的原因是,溫妮莎的五官已經腐爛,甚至爬滿了蛆蟲。
朝他無聲咧嘴笑時,幾條慘白蠕動的蟲子甚至不小心掉在了喬布的被褥上,惹得他尖叫連連。
如果不是海族戰爭期間在男爵的武裝民兵團裡訓練過一段時間,有著比正常人高明一些的身手,喬布相信自己此刻已經被溫妮莎那散發著惡臭的牙齒給咬死了。
然而現在他也不好過,活著時本就刁蠻的溫妮莎,死了之後更加厲害,不僅打不死,力氣還很大!
簡陋的茅草屋舍窗戶狹隘,根本沒有他逃竄的餘地,而大門位置卻在溫妮莎背後。
喬布握緊長矛,顫抖地盯著不足兩米遠的那張無聲咧嘴笑著的消瘦身影,萬分後悔沒有在這惡毒女人死了之後將她大卸八塊。
他也不是沒想過大喊求救,村民們雖然住所相距大多不近,但大聲叫喊,還是可以聽到求救聲音的。
然而他之前已經喊過好幾次,嗓子都喊啞了,也沒什麼用。
反而獲得了幾道比他還要驚慌的叫嚷回應,以及一陣接連不斷的淒厲慘叫聲。
那是朵莉絲的聲音,喬布能夠分辨出來,往昔他就認為鄰居家這位年輕女孩很會唱歌,現在聽起來卻感受不到丁點悅耳聲色了。
她遭遇了什麼?
喬布不清楚。
但想來不是什麼好事。
他也沒有多餘心情去理會那位倒黴鄰居,他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
惡毒的溫妮莎一動不動地緊盯著他、似乎並不著急進行下一步,那張恐怖的臉頰上,猩紅慘白混雜的突出眼珠子偶爾轉動盯著他猛瞧,彷彿在瞧什麼稀罕物件。
又或者在忌憚他手裡的那根猝火長矛?
氛圍愈發緊繃,空氣中腐爛的惡臭則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