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
沈星月連忙起身擦桌子,因為伸長了手臂,襯衣的袖子被拉高了,露出一截傷痕滿布的手腕。
“星月,你的手……”
陳啟風驚訝地握住了她的手,一下子將她的袖子推了上去,只見她纖細如嬰兒般粗細的胳膊上佈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疤。
周圍頓時投來不少詫異的目光,不少人開始盯著沈星月這邊竊竊私語。
沈星月頓時滿臉滾燙,她重新坐下,神色平靜地看著陳啟風道:“害怕麼?上次在海天酒店你不是見過麼?我就喜歡這樣、摧殘自己!”
那些縱橫交錯的刀傷是在瘋人院的時候她自己劃下的,每一次催眠過後她都會這樣在自己的手上劃一道。
因為只有疼痛可以抵消疼痛,催眠看到的過往讓她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
陳啟風當然記得,畢竟那是僅有的他們兩人的接觸。
陳啟風握住她的手,將那滿是疤痕的手臂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溫柔地說:“下次,我幫你。不過女孩子,身上最好別留疤,我那有最好的藥。陳……”
陳啟風一頓,話風一轉:“星月,你還沒有答應我,跟我走麼?”
沈星月知道他想說“陳鈺用了那種藥就沒留疤”,當下也不拆穿他。只是不著痕跡地抽回手,淡淡地問:“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銷金窟麼?”
陳啟風搖搖頭:“不知道。”
沈星月看著他,一字一句,輕輕地告訴他:“司墨梟讓我去的,我不敢也不能不去。”
陳啟風“我C”了一句,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呵~
男人的愛情多分膚淺。只要一沾上司墨梟三個字一切山盟海誓甜言蜜語都灰飛煙滅。
沈星月轉頭望向窗外,掩去眼底的譏諷淡道:“我什麼時候離開銷金窟,不是我說了算,是司墨梟說了算。”
陳啟風端起咖啡杯一通灌,半天不敢去看沈星月的眼睛。
他可以衝任何人發狠話,可是對司墨梟他不敢。
沈家那麼大的家業司墨梟說滅就滅了,沈星月那樣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他說毀就毀了。
陳啟風慫了,他甚至還慶幸沈星月當時在銷金窟的門口沒有答應自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