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愛玩的人為什麼會因為父親病重而立刻回家?因為他孝順。為什麼陳鈺這樣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有機會在陳氏帶團隊做搜尋引擎?因為他為陳家考慮。
一個孝順又會家庭利益考慮的人,怎麼會是一個不努力的人?而他也不是不夠優秀,而是因為他父親太過耀眼掩蓋住了他的光芒。有些人一旦被一些牢籠囚禁,除非對方放手,否則一輩子都在牢籠裡掙扎……
就像以前不管我怎麼努力的掙扎,我都逃不開司墨梟這個牢籠。我不覺得我不夠優秀,而是因為司墨梟太過強大,強大到在他面前我就是一隻螞蟻。
陳啟風也是,因為他的父親太過強大,陳天明的光芒就是陳啟風的牢籠。任憑他再優秀,除非陳天明放手,否則他不管再怎麼掙扎永遠都是你們看到的那樣——一個依賴父親生活的紈絝子弟。”
祁楚聽著目瞪口呆:“你說的是真的?你是認真的?”
這話乍一聽十分有道理,但稍微一想就會發現十分荒謬。
簡直就是瞎掰。
沈星月輕輕地應了一聲:“嗯。他和我一樣,都在籠子裡。”
“完了。”
祁楚拍了一下額頭,這人估計真是被司墨梟整傻了。
祁楚忍不住試探地問了一句:“你不會是……喜歡上陳啟風了吧?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陳啟風並沒有虐待過我。”沈星月淡道,“如果我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那我現在應該去找司墨梟。”
“這倒也是,那你怎麼回事啊?怎麼會對陳啟風產生同理心?”
祁楚勸司墨梟給沈星月自由,是希望司墨梟和沈星月可以複合,可不是要讓沈星月愛上陳啟風。
不管是不是斯德哥爾摩,沈星月對陳啟風有了同理心是一個非常不好的現象。
祁楚覺得這個事自己責任重大,立刻拉了一把椅子床前坐下,準備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打掉沈星月對陳啟風的好感,最好還要能讓沈星月從此討厭陳啟風。
“首先,陳啟風聽到父親生病第一時間趕回家絕對不是因為他孝順,而是他怕陳天明以後斷他財路。其次陳鈺在陳氏工作不是因為他大度,而是壓榨……”
祁楚就像一個用心良苦的老父親,為陷入迷糊的女兒抽絲剝繭分析渣男種種。而此時開著的病房門上的影子也漸漸退去。
說著說著,他就發現不對勁了。再一看,沈星月竟然睡著。
祁楚看著沈星月安靜的睡顏嘆了口氣。
難道這就是愛情嗎?當初不顧一切地愛著司墨梟,現在又盲目地開始喜歡陳啟風?
陳啟風跟司墨梟可不是一個級別,不管從身份和長相!
祁楚搖了搖頭,這事要不要告訴司墨梟呢?
祁楚一走,沈星月睜開了眼睛。
她當然不會真的喜歡陳啟風,剛才她只是看到門上有輪椅的影子猜測可能是他,才故意做出那番話。
在瘋人院這一年,她一直在琢磨周圍這些人,琢磨他們的弱點。陳家是她要對付的重點,所以在瘋人院接受心理治療的時候她曾經故意表現出對血的興奮和激動。
心理醫生和護工都當她是瘋子,討論病情從來不會避諱她。他們當著她的面分析過,這極有可能是一種在極度尋求認同的一種方式。